“吃多少苦、喝多少蜜、用多少盐多少米之类……只怕角大帮主探子数得比清楚。”李莲花柔声道,“这些年来,你何尝不是受苦?”
角丽谯怔,秀眉微蹙,凝神看着李莲花,李莲花眉目温和,并无讽刺之意。她这生还从未听人说过“你何尝不是受苦”这种话,倒是大为奇怪:“?”
李莲花点头,角丽谯凝视着他,那娇俏动人神色突地收起来,改口气:“不杀你,料想你心里清楚是为什?”
李莲花颔首,角丽谯看着他,也看着他四肢铁镣:“这张床以精钢所制,铁链是
必说李莲花还有什不必出声便能哭二闹三上吊之类奇思妙想,委实让两个孩子难以招架。
而这十二、三日过后,角丽谯终是踏进这间监牢。
角大帮主依然貌若天仙,纵使穿身藕色衣裙,发上不见半点珠玉,那也是倾城之色。李莲花含笑看着她,这多年来,踏遍大江南北,西域荒漠,当真从未见过有人比她更美,无论这张皮相之下究竟如何,看着美人总是件好事。
角丽谯头乌丝松松挽个斜髻,只用根带子系着,那柔软发丝宛若她微微动便会松开,见便让人想动手去帮她挽上下。她穿着双软缎鞋子,走起路来没半点声息,打扮得就像个小丫头,丝毫看不出她已年过三十。只见她轻盈地走进来,玉蝶和青术便退下去,她走进来便笑盈盈地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微笑,突然开口道:“角大帮主驻颜有术,还是如此年轻貌美,犹如十七、八岁小姑娘。”已过十二、三日,他喉咙早已好,只是实心眼玉蝶小姑娘和青术小娃儿若是听见,只怕又要气煞。
角丽谯半点不觉惊讶,嫣然笑:“在刘可和家里,那刀如何?”
“堪称惊世骇俗,连杨昀春都很佩服。”李莲花那是真心赞美。
角丽谯越发嫣然:“看来这十年苦练武功,确有进步,倒是李门主大大地退步。”
李莲花微微笑,这句话他却不答。角丽谯叹息声,他不说话,她却明白他为何不答——纵然角丽谯十年苦练,所修刀惊世骇俗,那也不过堪堪与李莲花剑打成平手。
只是李莲花,却不是李相夷,那句“李门主大大地退步”不知是讽刺谁。角丽谯心眼灵活,明白过来也不生气,仍是言笑晏晏:“李门主当年何等威风,小女子怕得很,做梦也想不到有朝日能与李门主打成平手。”她明眸流转,将李莲花上上下下细看遍,又叹道,“不过李门主终归是李门主,小女子实在想象不出你是如何将自己弄成这番模样……这些年来,你吃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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