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道:“信你才有鬼。”
扁州,百草坡,野霞小筑。
时已是深秋,小青峰百草坡草色已近微黄,山风瑟瑟,虽是新婚将近也有几分喜气,却不脱八分萧索。几缕黑烟在山风中消散,点点带着火星纸烬刹那随风高飞,蹁跹向天空深处,风中混合着着烟火、泥土和草梗味道,令人闻便知,有人在上坟。
天色黄昏,百草坡野霞小筑门前不远有处石林,石林之中有片不小水潭,潭水深不可测,水潭旁边立着个简单石碑,石碑之后是个土冢。
碑前未曾烧尽冥纸仍在飘零,坟前烟火未尽,两人并肩跪在坟前,默默无语,似是已经跪很久。那两人是男女,男子身着紫袍,身材挺拔修长,侧望面貌英俊,目光炯炯,颇具慑人威势;女子袭白衣,身材婀娜,头乌发绾个髻子,未带金银饰物,却在鬓边插朵白花。
这二人正是五日后将要成亲主儿,“紫袍宣天”肖紫衿和李相夷红颜知己乔婉娩,两人所拜是李相夷衣冠冢,并肩跪在衣冠冢面前,也已跪半个时辰之久。两人都未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碑上“挚友李相夷之墓”七字,彼此出神。
“真快……已经十年……”跪许久,乔婉娩终于缓缓道,“已经十年。”她面貌娴雅端庄,并非十分娇艳,却别有份温婉素净之美,语调听不出是悲是喜,似是十分茫然。肖紫衿缓缓从坟前站起来,振振衣袍,“十年之中,你之间,并未对不起他。”乔婉娩点点头,却仍跪在李相夷坟前,垂眉闭目,不知在想些什。肖紫衿伸手将她扶起,两人相依相伴,缓步走回野霞小筑,慢慢关大门。
肖紫衿和李相夷相识在十二年前,那时候李相夷十六岁,他二十二。彼时笛飞声尚未组成金鸾盟,江湖安逸,他和李相夷、以及后来成为四顾门二门主单孤刀三人结拜兄弟,时常游山玩水,饮酒比武,有过段年少轻狂岁月。而后笛飞声祸害江湖,李相夷非但武功得,而且才智过人,在江湖中影响日大,他和单孤刀渐渐成小兄弟副手。几年后单孤刀在松林战中战死,李相夷坠海失踪,风光度四顾门风流云散,其中无尽寂寥,个中滋味,除他之外,又有谁知道……他扶着乔婉娩回到野霞小筑,屋中早已布置得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不若门外萧索。看眼乔婉娩幽黑眼瞳,肖紫衿突然问:“你还是忘不他?”乔婉娩微微颤,过好会儿,才低声道:“不知道。”肖紫衿并不意外,背过身去负手站在窗前,山风飒飒吹得他衣发飞飘,只听身后乔婉娩静静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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