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杖去厨房洗,自认为掩饰得很好。弯下腰捡擀面杖——站起身进厨房气呵成,由始至终没跟钟度有眼神接触,但他那双通红眼睛钟度还是看到。
钟度没有跟着进去,想留给他个消化情绪空间,但迟远山半晌都没出来,厨房水声也直没有停。
他于是站起身迈几步,目光避开墙壁遮挡看向厨房,他看到迟远山站在水池前,垂着头动不动。
他像个犯错正被罚面壁孩子,但他没有委屈也没有失落,只是被某种悲恸情绪压弯脊背,肩膀都颤着,看上去那难过。
钟度呆愣几秒,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抱他,拍着他后背低声安慰:“不难过,都过去。”
胸膛与胸膛紧贴在起,细微颤动像电流样传递到钟度心尖儿上,又酸又胀,他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眶也红。他想他愿意经历千百次地下室虐待也不愿意看眼这样迟远山。
那样阳光热烈个人此时紧紧抓着钟度腰,难过得抬不起头。当下感觉很难形容,是大树枯死、万物失色,天空没有飞鸟、丛间找不到半片残叶,是看不到来处绝望和落不到实处悲恸。
好在夜已深,所有腐烂、朽败都会被夜色掩埋,明天太阳升起时,流云奔涌,碧草如茵,会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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