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迟远山看到来电眉心就突突地跳
起来，不好
预感让他按接听手都有些抖。他勉力维持着声线平稳，装出
派轻松语气问：“怎
宝贝儿？”
三儿还在开车，听到他这个称呼就笑，偏头看眼迟远山才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看。
事实上，迟远山此时心知肚明钟度定是出什事儿。明明说好到地方再打电话，这才刚刚过去两个多小时，加上钟度今天种种反常迹象，他想不多想都不行。
对面钟度听到迟远山声音莫名有些眼热，理智稍稍回拢，他时间竟开不口。
开口说什呢？说
现在很想你？说有点儿需要你？迟远山刚下飞机，难道让他马上再飞回来吗？就算是18岁钟度也干不出这种事儿，他都替迟远山觉得累。
钟度撑着口气把车开出去两个街口，找个可以停车地方停好车，忽然卸力。
这半天时间漫长得如同过个世纪，在钟冕面前撑出来那副看似坚不可摧架子散落地，他此时状态前所未有地差，但他不能在钟冕公司楼下停着不走，那太像个失败者落寞退场。
温和玉“面对它、战胜它”办法并没有让他轻松多少，但至少让他认清现实、直面痛苦，然而，现在他却实在没有触底反弹力气。
他趴在方向盘上平复下上蹿下跳心率，摸出手机给白京元打个电话。
白京元接起电话就问：“咨询结束？怎样啊今天？”
于是他只能绞尽脑汁地调动仅剩脑细胞去说点儿什：“没事儿，问问迟老师今天准备给吃什，都饿小唐也没给送饭来。”
现在确是饭点儿，但钟度这谎撒依然拙劣且极易被拆穿。他此时脑子里是片混沌，耳边都是嘈杂来自过去声音，能声线平稳地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不易。
迟远山听完没说话，他沉默几秒，把手机拿远些，低声跟三儿说：“找地儿停车”。
钟度没回答他问题，只说：“京元，来接下吧，现在有点儿开不车。”
他声音不高，听起来甚至有些虚弱，于是白京元什都没问，立刻回答：“行，你等。”
骄傲钟度不会让其他人看到他颓败样子，迟远山不在身边，也唯有窥见角白京元能让他勉强放下点自尊。
给白京元发完位置，钟度摩挲着手机发半晌呆，过会儿，他莫名其妙地按下快捷拨号“3”，拨通迟远山电话。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适合通话，但脑海里“猛兽”来势汹汹，已经让他丧失思考能力，耳边只剩下那晚迟远山遍遍重复：“定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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