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远山愣怔片刻,喊声“靠”,不由分说地把电话挂。
挂电话又莫名其妙地笑,心想他想赢钟度恐怕只
“吃”,迟远山答,“你几点起啊?又买早饭又买花。”
“早饭是司机师傅帮忙带”,钟度顿顿又犹豫着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买药放在床头抽屉里,那个绿色是……”
“停停停,打住”,迟远山像是被茶水呛下,边咳边迫不及待地打断他,“哪儿哪儿都很好,好得不得。”
他原本想多给钟度些时间,毕竟钟度是第次谈恋爱,没想到昨晚时不察,被上头酒精和心中万般不舍左右,像匹脱缰野马般放肆地撒野。
如果是放肆狂奔到精疲力尽还则罢,偏偏他狂奔没会儿就俯首称臣,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缰绳交到钟度手里。
心微蹙,手里笔轻点着纸面,看上去不似往常般张弛有度,开口时声音却依然沉静:“基本上没问题,再补充几个重点……”
谢思炜本以为他有些烦躁,听到他条分缕析地说起来,又觉得好像是自己错觉。
会议室里其他人可没空想这些有没,每个人都在不停敲着键盘做记录。这个会临时起意,钟度却能在短时间内整理出个清晰思路,再用最直白简单语言传达给大家。
这样钟度让人有压力,不过很快,大家就看到以前从未见过钟度另面。
会开到半,钟度手机忽然震。只瞥眼,刚才还浑身紧绷人忽地松弛下来,眉目都柔和不少。
倒没有什抵触感觉,只是这新奇体验太出乎他意料。昨晚钟度露出另幅面孔,像开在阴历七月十五白玫瑰,浑身上下沾满鬼魅邪恶。
睡着前,迟远山万分庆幸钟度第二天就得走,否则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面对他。
这晚当然酣畅,但对迟远山来说也实在太过羞耻。
然而,即便隔几百公里距离,这劫他也还是没能逃过。
电话里,钟度笑着问:“不好意思这是?迟老师现在才不好意思是不是晚点?可还穿着高领毛衣呢。”
他抬抬手说:“抱歉,大家休息五分钟,接个电话。”
还没出会议室,他就迫不及待地把电话放到耳边,声音异常温柔地说:“醒?”
屋子人面面相觑,唯独谢思炜不动如山。
“早就醒,到茶馆都”,迟远山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莫名多几分慵懒,钟度走到过道窗边,微微眯着眼睛,想象着他被阳光包裹样子,这上午莫名焦灼就悄悄地散个干净。
他柔声说:“厨房给你留早饭吃吗?别空腹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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