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许医生掌握着按压节奏。刑龙若趴在床上美,咧着嘴傻笑。许医生突然问道:“你祖父那辈,有没有得肺病?”
刑龙若想想:“爷爷很年轻就去世,据说是肺结核。”
许医生道:“那你也多注意自己肺。”
刑龙若笑道:“嗳。”
“神厌鬼弃呗。就是那不招人待见。”
“你怎回事,医院里不少同事说你吓人。”
“那你觉得呢?”
“……傻吧唧。”
“你是哪里人?”
背上有个圆形疤。三枪,有枪直接打穿身体。土制手枪威力倒是不小,这样造成创面却小。
“你怎就去挡子弹。”
“当时太快,没想明白。”
“你要是死呢。”
“所以后来也是害怕。”
在阳台上坐着睡晚上。刑龙若直坐着,许医生睡相倒是不如他平时安静,最后干脆扒在他身上。第二天早上刑龙若醒过来,腰部刺痛。许医生爬起来把他架到床上,刑龙若嗳呦声。
“你轻点……跟卸货似。”刑龙若趴在床上,手脚动弹不得。宿醉起来头痛,口干舌燥。许医生摇摇晃晃去餐厅找点水,喂他喝。许医生自己也有点恶心,头重脚轻。路过客厅时看眼挂钟,刚五点多。天还没亮,打开大厅灯,亮得惨淡单薄。阳台早上湿冷,地上潮,仿佛早上雾气沁进骨头,浑身酸痛。
刑龙若揭开外衣,往腰上抹着红花油,边口中嘶嘶地抽着气。腰上每节骨头都像锈住,缺乏润滑,涩涩。许医生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接过红花油瓶子,往手上揿揿,就着手上药油在刑龙若腰上按揉着。刑龙若笑道:“多谢啦。你手劲这大?看不出来。”
许医生用大拇指按揉着刑龙若腰上肌肉。刑龙若身上非常硬,黝黑皮肤绷着身肌肉,并不夸张,有着明显线条。红花油被许医生揉出热量,药气飘起来。
“原来是打算当法医。”
早上麦医生起床,扭搭到厨房,抱着米晞
“福建漳州。”
“家祖上是安徽。才知道——你讲两句漳州方言嘛。”
“吃囝,确崎岭。”
“鸟语花香,不过什意思?”
“在骂你。”
“被枪打中什感觉?”
“震动下,噗声,觉得热,然后是疼。”
两个人有下没下地说着话。声音不高,絮絮。屋子里没开灯,大厅灯光透过来,弄得屋子里影影绰绰。窗外天色渐明。
“不过觉得阎王爷不定要。”
“嗯?”
“嗯?”
“当法医要力气大。”
“为什?”
“扛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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