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讷讷地摇摇头。
祝鹤澜又看向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缘初，“喂，小方士，你还好吗？”
缘初蓦然转过头来，
瞬间重六在他眼神中捕捉到
恐惧。
他怕掌柜。
不……或许不只是怕掌柜而已……
重六抬起头，却见掌柜低头望着他，眼神中似有熠熠星光，“你做得很好。”
“发生什
？”重六茫然地看向四周，也没注意到掌柜手还在他腰间环着，“虹呢？”
“走。”祝鹤澜眼睛望向东方天际，“至少暂时不会回来，但……为何进来秽气出不去，这件事需要查清楚。”
这时缘初因为被灰尘呛到咳嗽声，重六终于意识到他和掌柜之间暧昧距离，忙站直身体。回想起之前在那种奇异精神连接状态中种种亲密知觉，竟如隔着层梦。
他记得有瞬间，他看到掌柜生，知道掌柜所有过往，所有秘密。可是现在……竟如做梦后猛然醒来，顷刻间什都忘。
被掌柜带着延伸出去。他想起自己使命，于是将那边黑暗大海从自己记忆深渊里拉出来，传达给祝鹤澜。
紧接着，奇异景象发生。那些红色丝绦上骤然迸射出些丝状粘液，向着四面八方散射开来。
下瞬，所有色彩开始沸腾，开始迸发出前所未有疯狂光芒。同时重六感觉自己被强大力量向下拖曳，他大叫着睁开眼睛，却紧跟着听到阵轰隆崩塌声。
山崩地裂般巨响，令人瞳孔暂时失明夺目光芒。重六只觉得自己被人紧紧抱着，紧紧护着，掌柜身上熟悉味道包裹着他，仿佛是层坚不可摧壁垒。
终于，尘埃落定，重六试探着睁开眼睛。他视线越过掌柜肩膀，看向四周。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缘初向后退步，戒备地盯着他们。
重六皱眉，“缘初，你怎？”
缘初盯着他，摇摇头，似乎无法理解。重六走过去
但……种感觉仍留在意识中……
块黑暗，深不见底黑暗，触不可及黑暗。
它们被掌柜牢牢锁在意识最深地方。
重六骤然明白过来，那应该是……门后记忆……
祝鹤澜忽然抬起手，擦擦重六脸颊上污渍，低声问，“没事吧？”
黑暗。
全然黑暗。
没有任何光彩，也没有任何雾气。就是深夜漆黑，还有满眼疮痍。
缘初在之前震动中跌倒在地，此刻也懵然地望着周遭切。以他们三人为中心，大地陷落成道深坑。所有苔陇镇屋宇、房舍、花草树木甚至其中已经被虹吞噬掉人，都崩毁化灰。方圆几里，尽皆湮灭。
虹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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