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转身，却见掌柜和之前无甚区别，只是原本用丝绦束起
发散
。
重六上上下下看掌柜
圈，确实没有看到什
受伤痕迹，才松口气。
“东家……你没被咬到？”
祝鹤澜摇摇头，但神色却并不轻松
他是如何保持着只手覆盖在他眼睛上姿势？
重六隐约能感觉到,现在掌柜,大概已经不是人样子……
掌柜另面,重六从未真正看清过,永远都是团红雾,中间隐约有令人不安影子。
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正在被那浓稠红色秽气包围着、保护着。明明应该是带来未知、混乱和畸形力量，他却觉得分外安全。
他有点想看掌柜样子……
重六本紧张得手脚发凉,却忽然感觉掌柜捂住自己眼睛。
瞬间，他感知到身后那环绕着保护着他身体产生某种变化。仿佛有什东西展开，伴随着车厢被撑得四分五裂声响。空气中弥漫起股奇异腥甜,有点像血，却又有些像即将开败牡丹那种凄迷腐朽甜香。
重六想要挣开掌柜手,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什,却听到掌柜声音在耳边响起，气息吹拂在他耳廓上。
“不要睁眼。”
掌柜声音,听起来和平日有丝微妙不同。
他能感觉到掌柜不想让他看见,可是他就是想要知道掌柜所有样子……
片刻后，掌柜终于松开手。重六眨眨眼睛，看向四周。
车已经彻底散架，马……或者说是马残骸散落在地上，若不是看到半颗马头，他几乎认不出那些是什。
它不像是被什东西咬死，更像是……被溶解掉般，地上连血都很少，脂肪被腐蚀截面,bao露在视线里，令人作呕。
地上有滩滩黑色而黏稠、不知道是液体还是固体东西。但是到处都没有狗影子。
好像在他声音之外多些回音样，而且变得比以往更加低沉些。
重六心仍旧提在嗓子眼,却还是听祝鹤澜话不再动弹。耳畔风声飒飒,仿佛有无数长鞭在他周围舞动,还有熔岩般充满力量热度伴随着风声震颤。
他听到无法理解种种怪音。时而若金属相互刮擦，时而似婴孩嘶鸣，时而又如骨骼折断，时而又仿佛有千万只虫在蠕动爬行产卵……
那些声音令他起鸡皮疙瘩，由于无法看见反倒令感知愈发敏锐。他能感觉到纯粹邪恶和污秽在他周围聚集、推挤、相互吞噬。甚至偶尔会有酸液般东西落在他手背上脖子上,带着细微烧灼感。
自始至终，祝鹤澜那只手直都覆盖在他眼睛上。但重六知道,掌柜正在驱逐那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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