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人家说不定也只是觉得他逗着好玩,从没打算认真。结果看自己这儿认真上,当然会退缩。
自己也不能太上赶着不是……
越想,那火气竟渐渐灭,取而代之是浓浓无奈和酸楚,间或夹带丝自作多情尴尬和羞辱。
他本以为掌柜是在乎他。他本以为终于有人看见他。
“蠢蛋!”重六大声骂着自己,也忘记他收拾房间时候为方便往门外扔脏被子所以开着门。
掌柜对众人笑,而后便起身喊小舜稍后给他备上马车,他要出门趟。”啊?那六哥是不是也要跟去?”
掌柜犹豫下,眼睛往重六离开方向看看,说道,“备马就好,不用马车。个人去。”
九郎用胳膊肘杵杵福子,低声说,“你看,说吧,吵架……”
重六拿着鸡毛掸子,泄愤样掸着间刚刚被退房稍房里桌椅门柜,用抹布拼命搓着桌子上留下油渍。那架势,简直要将桌面搓下来层皮。
折腾半天,收拾完间房他已经大汗淋漓。
饭桌上无人说话,大家各自默默吃饭,气氛宛如降到冰点。
小舜边拼命往嘴里扒拉米饭,眼神儿边在掌柜和重六之间来回打转。福子和九郎也是差不多状态。只有廖师傅施施然地用牙签剔着牙,老神在在舒坦模样。
掌柜看上去和平日什不同,用餐慢条斯理,只是偶尔会用眼神瞟眼重六。
而重六则出奇地安静,大口大口吃着胡饼,专心致志喝着粥,身上散发寒气比门外飘着雪更甚。
吃完主动端着自己碗去厨房刷,整个过程中眼都没看过掌柜。
缘初恰巧从不远处轻雪间出来,经过门前听到他骂
昨天他跟祝鹤澜撂狠话,可是那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个小跑堂,连自己身上秽气都控制不,能做什让人家什都不在乎东家后悔?
越是无力,就越是生气。
若掌柜对他全然无情也便罢,可现在这算是怎回事?撩完就跑?
重六坐在刚刚收被褥床板上,抓下头上帽子,掸掸上面灰尘。
重六离开座位后,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掌柜。
祝鹤澜故作若无其事,文雅地用帕子擦擦嘴,“这两天会有位方士在们客栈布置些除秽净秽法阵,如果他需要进入厨房库房类地方,劳烦大家配合下。”
“除秽?在们客栈?”廖师傅扬起眉毛。
掌柜颔首道,“三个多月前那闹,或许破坏们客栈地气风水,让人看看也是好。”
廖师傅不置可否,却也不再吭声。其他帮工也只是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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