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重六副痛心哀叹模样,那黑衣青年倒像是十分感同身受,“是啊,干这行,都是有今天没明天,所以得及时行乐啊!”
“小兄弟,你说有没有可能老舅还活着?他们不是说海上偶尔会遇到那种船身完好但是找不见个人鬼船吗?”
“谁知道……海上,什都有可能。”那黑衣青年说到此处,眼中闪过瞬恐惧。他看看重六,显然有某种直被压抑倾诉欲。
而重六那张温和讨喜且十分真诚脸,常常会催化加剧别人这种倾诉欲。
“要是告诉你,你可别到处嚷嚷。就算你嚷嚷,别人也不信。”
确实都是有些奇技傍身。但们东家只负责拉拢买卖立契约,其他制作都是那些工匠活儿。”重六说着,故意滴溜溜地转下眼睛,做出副神秘兮兮表情凑近那黑衣青年道,“不过……那些工匠做东西可跟它们看上去用途不大样……”
“就是因为不样才来找你们。”黑衣青年无所谓地说道,“们常年在海上跑,经常会遇到怪事,尤其是最近……”
话说到这,他忽然警觉地住口。仿佛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太多,便岔开话题,开始问起天梁城哪里酒好喝。
重六却暗暗思忖着。
海上遇到怪事……
重六抑制着自己闻到秘密兴奋,努力睁大双眼,显出真诚聆听模样,“客官,您放心,嘴不碎。”
黑衣青年看柜台上摆着两壶酒,顺手拿过来壶,说句“记在帐上”便打开猛灌口,然后才徐徐说道:“大概是八个月以前,们载着船货从白鹭港出海,要路往南走直到奢密国去。路途很远
他不自觉地想到自己那些古怪诡异梦境……那些包围着自己身体温暖海水……
重六常听不少说书人说过,那些在海上讨生活船员们,等于是将自己生命交托给包容切也喜怒无常神明。他们不知道什时候会遇到狂风,bao雨,每次出航都可能是他们最后次踏上陆地。也因为这个原因,这些人通常都十分迷信,有不少自己禁忌、规矩。
同时,他们也常常会在海上遇到难以解释怪事。
海太过广袤,没有人知道它有没有尽头,毕竟没有人到达过彼岸。那阳光找不到万丈深渊之底,就如只永恒尘封密盒,将寰宇最初秘密和痕迹都藏在里面。谁知道那黑暗里孕育着什会令人疯狂东西?
重六想知道更多,于是叹口气道,“你们也是太辛苦。老舅也是在海上讨生活,当小半辈子梢工。后来有次出海就再也没回来。倒是给舅嫂托梦,说他被困在船上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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