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像是百晓门里出来
。”掌柜评论道。
重六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就在此时，忽然四周开始剧烈震颤，重六要紧紧抓住树根身体才不至于被颠荡得飞起来。祝鹤澜稳住自己身体，看到周围树根开始燥乱地蠕动，如无数缠结在
起巨蟒，渐渐向着中间挤压过来。
“六儿！
们得出去！”
他首先将手从薄膜中伸出去，摸索着抓住外面条树根。重六也跌撞地跟过来，两人相互拉拽着，狼狈非常地向外爬。
“东家你怎
又提这事啊？这不都道歉
吗？”重六以为东家要骂他，赶紧告饶。
“没有责怪你意思。只是觉得奇怪……你不怕吗？”祝鹤澜眼中真切地出现困惑之色。
“怕啊，怎不怕。”重六耸耸肩膀，“就是觉得……不落忍。知道槐树是你养大，但是这些带秽东西，谁说得准啊……万它把你吃怎办？”
“不过是你东家，你也不过是跑堂。就算被吃，你也没有义务来拼命救啊？”祝掌柜仍旧不明白。
重六愣下，抓抓头，好像有点局促。
手指，“现在它认识你，还把你当成祝，连意识都传给你，难道你以后不管人家吗？”
重六被说得愣愣，“什意思？什叫它认识？”
“给你手上画符号是用血写，它便会认为，你是……延伸。”掌柜笑道。
掌柜……延伸……
听着……好奇怪啊……
整片大地都在蠕动着，所有树根、蠕虫都在扭动着，树也跟着颠簸起伏，俨然狂魔乱舞疯狂画面。重六恍惚感觉自己正被卡在某个巨怪身上随着动作扭曲变形皱纹中，又如在咆哮怒海章随着浪涛颠簸小船
掌柜说得有道理。
但是……
“也说不准为什，反正当时就那做。要是再来遍，保不准还是会做样事……”重六轻描淡写地说，“那种时候，哪有时间想那多啊。”
掌柜凝望着他，眼神似多许多温柔。
真诚、没有目温柔。
重六怪不好意思，低声说，“这好好怎就被棵树认成干爹？”
掌柜哈哈低笑几声，“你怎知道是干爹不是小娘？””……东家你又没媳妇，好歹也得是个正房吧？”重六也豁出去，学着石榴街上姑娘们故作副“娇嗔”之态。
掌柜哈哈大笑，笑两声又意识到可能笑声震动会引来魇，于是赶紧捂住嘴。
他好像很久没有笑得这爽朗。
祝鹤澜收敛笑意，静静看着对面也跟着傻笑重六，轻声问句，“六儿，你之前干嘛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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