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抓着掌柜手站起来,已经不想去琢磨掌柜口中“不安全”可能指是什。
两人在布满爬虫大地和长满肿瘤树林中跋涉,走便是两个时辰。重六双腿仿佛灌铅,衣服被汗水浸透,湿哒哒黏在身上。
掌柜仍然在仔细观察每棵树。
“东家……这所有树看起来都差不多啊?”重六气喘吁吁地擦擦汗,“您平时得多培养下它想象力,没事给它读读戏文念念诗什……”
掌柜回头白他眼,懒懒答道,“行,这活儿以后就交给你。”
完善,甚至成为另片陆地。”
“……你说它可以创造世界?”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这里是它刚刚诞生时记忆被它扭曲后形成梦乡。”掌柜看重六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稀松平常地说,“不过这个世界是有边界,非常狭小。大概是因为这里只有它道不成熟意识在创造,很多它想象不到地方会有混乱不明死角,而且这里秩序也十分不稳定,时刻都在变化,随时会坍塌。所以跟们世界还是有很大区别。”
重六无法理解,他和掌柜是怎跑到颗槐树梦里来。
他生活真是越来越……疯狂。
重六刚想告饶,忽然听到阵奇异……嗡鸣声。
他寻着声音方向望去,却见那些缓慢扭摆枝条和颤动瘤状物间隙中,有条极细极高影子,悄然从棵“树”后探出来,仿佛是个害羞少女姿势。
但是……它足有槐安客栈北楼那高。
不仅仅是高而已,它虽然具备定程度上类人外形,但比例却全然错乱。像是个活生生人被残忍强横地拉长四五倍,中间皮肤片片断裂,宛如脱水干裂土地,露出鲜红筋肉。它头颅也严重挤压变形,肉融化成团,把五官都湮灭,只有几颗十分随意地杵在肉里尖锐牙齿,还有半颗从肉缝里挤
“那……东家你能不能想办法叫醒槐树让它放们出去啊?”
“可以是可以,但是们得找到它在梦中化身。把化身杀死,它才会醒来。只是有个小问题。”掌柜说着,用手在周围比划下,“你看这儿成千上万树,任何株都有可能。”
重六已经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这要找到猴年马月?!”好在在梦里时间流逝也不同。们在这儿待上十天半月,在现实中可能也就是不到炷香时间。倒是不用担心赶不上十天后那场大劫。就算再倒霉找不到它化身,到第二天晚上松明子也会来叫醒槐树,把们弄出去。”
祝鹤澜说完,便站起身来,对重六伸出手,“走吧,这儿可能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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