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丁不穷还没有说完，“那天早上，
去看
时候，发现邻居胡家两头牛不知怎
从牛棚里出来
，在地里啃着什。发现它们在吃那些蘑菇。
担心蘑菇有毒，万
那些牛死在地里，跟胡大贵也说不清楚。把牛牵回胡家以后也没再想这件事。可是第二天，就看到好多人聚在胡家院子里，过去问，他们说胡家出事……那两头牛把老胡家四口都给吃。”
重六惊叹道，“牛吃人？！”
丁不穷惶惶然道，“是啊，开始也不信。但是那些牛就被拴在院子里，它们嘴上、身上……全是血。而且那两头牛还在反刍，还在不停嚼着，能听到类似啃脆骨声音。
仵作们进屋把尸体抬出来时候，那白布单子都被血给浸透。虽然盖着布看不见，但是那形状……已经不是人形状……”
言，却又遇到些难以逾越障碍似。
“长得不多，开始以为是播种子终于开始发芽。可是仔细看才发现那些”芽“更像是蘑菇菌子类东西，而且长得不多，只有零星几片。
它们顶部是圆球型，颜色有点像人皮肤，长满特别小但是大小不半透明小球，猛看像是露水。它们茎特别细，而且是半透明，奇怪是那茎里还能看到像血管样东西。
从来没见过这样蘑菇，当时就拔起来个。可是把它拿起来时候，特别清楚地感觉到它在扭动。当时吓跳，就把它掉在地上。当时还有血样粘液从拔下来蘑菇土地里渗出来……”
重六眨巴着眼睛，“那后来呢？你把蘑菇都拔掉？”
丁不穷诉说很吃力，总是要停顿会儿，思考要用什样描述才能传达自己见过那些恐怖血腥又荒谬景象。
重六问，“那两只牛呢”“拉到衙门里宰。负责宰牛刘屠夫剖开牛肚子以后好像差点吐，在家病小半个月。说是看到那
“没敢……怕它们有毒，向着回去拿锄头把它们都刨出来。可是回去拿锄头再出来以后，就怎也找不到……就好像它们知道想干什，全都跑样。”
重六赶紧追问，“它们是活？”
“也没有真’跑’，因为第二天去田里看，它们又出现。而且……这次蘑菇顶上那些长得很像露水半透明突起……现在都变得很像……很像那种……苍蝇眼睛。就是大水滴上有密密麻麻小水滴，小水滴上又有小水滴……”
听着丁不穷描述，想象着那蘑菇上层套着层复眼般突起，层又层无穷无尽眼睛……
重六抓抓手背，觉得有点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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