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没有想到，到
她
皮肤已经被撑大到极限，似要破裂开来。紫红纹路密密麻麻，如枯木皮
样包裹着整个下腹。甚至在些地方，皮肤已经开裂渗血，那些伤口无法愈合，结痂又再被撑开，显然已经有发炎化脓迹象。
那胎儿，将她全身生命都要吸尽。
这都不是让重六惊惧，最可怕，是在被子被掀开瞬间，他明确地看到那肚子里面有东西在从皮肤内侧向外顶，而且……那东西是长条状。
那绝不是个婴孩会有形状。
“它已经长得太大。”掌柜脸色凝重，看着绿织空洞害怕双眼，“若它出生，必然是咬穿你肚子爬出来，你活不。
必须……让它消失。“
恐惧和丝丝尚未熄灭希望。她脸消瘦到骇人，两颊深深下陷，几乎能看到骨骼轮廓。
她瘦得不成人形，仿佛只是具骨架披上薄薄层皮。可是，她肚子却大吓人，高高地将被褥顶起。
重六不是没见过怀孕女人，可是就算是十月胎，也绝不该这
大啊？！更何况按照时间来算，就算严绿织怀孕，到现在也不该超过六个月。
眼前场景，简直像是颗巨石碾压着具白骨……
“掌柜……救！救！”她勉强撑起身体，不堪重负般对着掌柜伸出枯枝般手。
“可是……可是他是儿子啊！他是最后念想！”
“你看看你肚子！你觉得这里面装是个人吗？！”掌柜带着丝恨铁不成钢愠怒说道，“你命重要，还是你正室地位重要？！”
绿织愣愣地看着掌柜，然后哀戚地哭起来。眼泪打湿枕头，“掌柜……没有他，也没有活路啊！”
“生下个怪物就有活路吗？”掌柜低声道，“活着才有希望，才有重新开始余地。死就什都没。”
绿织仍然痛哭着。而喜珠也跪下来，遍遍哀求着，“祝老板，您定要救救们奶奶！”
重六呆若木鸡，但掌柜却表情未变，甚至还温柔几分，上前去握住那只手。
“绿织，你不要急。”掌柜声音沉稳，好似大海里深广盐水层层推进屋来，有着安抚人心力量，“让看看你肚子，可好？”
般来说，男女大防猛如虎，莫说肚子，就算是大夫看诊都不能直接接触到大户女眷皮肤。但显然，这些死板规矩在掌柜这儿全都不成立。
而已经惊吓到顾不上其他绿织干脆地点着头，甚至是有些焦急地同意。她向下推开自己被子，露出汗衫再也遮不住独子。
重六只觉得头皮发毛，汗毛直竖，要用很强意志力才能保持表情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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