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是,没人知道掌柜底细。不知道他是否是本地人,是什时候盘下这间客栈。重六与街坊邻居几个喜欢聚在起玩象戏老头那打听过,听到消息更是令他惊奇。
“什?你在那地方打工?”名姓崔老大爷将双不算太大眼睛瞪到极限,“你小子胆子够大。”
“行老崔,别又在那瞎乎扯,吓坏人家小伙子。”另个姓白老大爷边说着,边把视线从棋盘上移开,瞟眼重六,“别听他。”
“怎是瞎扯。你自己说,你什时候搬来汴河大街?”崔老丈对于自己可信度竟被质疑十分不满。
白大爷白他眼不吭声
语气,令重六起身鸡皮疙瘩。
“闹……什样事?”
“你不会想知道……”朱乙讳莫如深。
然而最古怪,却还是掌柜。
客栈老板姓祝,但重六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大名叫什,因为所有人都叫他祝掌柜或者“老祝”。其实掌柜点也不老,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人生得玉树临风,肤白貌美。要是在城里举办个“最貌若潘安东家大会”,祝掌柜绝对能拔得头筹。
只是可惜,这位祝掌柜虽生得副好皮囊,但是财迷洁癖还心眼小,且分外地不解风情。重六亲眼见过位姣美袅娜家财可观还是个寡妇贵妇人都快把整个汴河秋波送到掌柜怀里,临走时候还故意把手帕“遗失”在他算盘旁边,上边甚至写自己名字地址,结果掌柜毫不犹豫地把手帕丢到失物招领处那箱子无人问津破烂之中。
作为个客栈跑堂,核心修养之便是通晓方圆几条大街之内各种小道消息,对认识人底细更是要清二楚,这样当远道而来客人打探消息时候,跑堂才能借此机会赚到不少赏银。重六来这天梁城三个月,已经把汴河大街上所有住户商户底细打听得差不多,偏偏是他身边这些人,太多秘密他问不出来。而首当其冲便是掌柜。
掌柜每天起床很晚,在大堂里看看账本,偶尔帮忙招待下客人。但大多数时候,掌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些什。偶尔有客人来找他,这些客人之间相似之处也不多,有些是高门大户甚至是贵族官家亲信,却也还有身穿粗布麻衣庄稼人。掌柜见到他们,时常会将他们领到大堂之上二楼雅间之内,让重六或朱乙送点茶点上去,聊就是两个时辰。
这些客人到最后都会在客栈住店至少晚,有些也会连住数日。
重六怀疑这些客人都与掌柜牙人生意有关,问题是,他从来也没见过掌柜介绍那些工匠出入过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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