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沫望着她,眼窝热热。
晚上,王嫂依言给以沫刮痧,刮完后又给她喝大碗红糖姜水。她二人满以为睡觉就能好起来,不料宁以沫早上起来却咳嗽起来。
因为烧已经退掉,所以她们也都没拿这点咳嗽当事,却没想到宁以沫这咳竟咳十几天。那个宁以沫抗拒很久春节,居然就这样被她咳过去。
不知道过多久,先前那个老太太从里面走出来。宁以沫浑身打个激灵,骤然起身,拦下她问:“婆婆,能不能借你病历看下?”
老人家有些不解,但还是把病历给她:“病历看不出什,还是要去做扫描。”
宁以沫快速翻开那本病历,几排刚劲清秀蓝墨水字撞进她眼帘,她愣愣看着那本病历,喃喃道:“不是他……不是他字……”
将病历还给老人后,她言不发地拖着脚步往楼下走去。
连宁以沫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回到家。
纷朝她投去探究目光。
宁以沫泫然看着那些面色枯败人,仿佛又看到几个月前父亲。
那刻,宁以沫终于有种此身临渊眩晕感。
“小姑娘?你是陪人来看病吗?”身边,个六十多岁老太太虚弱地跟她搭话。
宁以沫木然摇头。
进门,王嫂就被她苍白小脸和空洞眼神吓大跳,追上去问她怎,她乏乏地摇头,径直走进自己卧室倒下。
宁以沫直直地盯着头顶天花板,白生生屋顶上投映出大堆凌乱画面,那些画面最终拼凑成大片浓重色块,向她压去。她陷在那片色块里,晕乎乎地睡去。
等到王嫂来敲门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宁以沫醒来时,发现自己没有盖被子,好在屋里暖气大,倒也不曾怎凉着,她从床上爬起来,头重脚轻地去开门。
门刚打开,王嫂就叫起来:“哎哟,脸怎红成这样?别发烧?”说着,她赶忙拿手试宁以沫额头,“是有点发烧!出去着凉吧?这年边上,可不兴感冒。等会儿洗澡,阿姨给你刮刮痧。”
老太太骇跳:“你自己来看这个?”
宁以沫已经失却应对力气,机械地又摇摇头。老太太正欲发话,里面传来医生醇厚儒雅声音:“徐彩莲……”
那老太太便在她儿子搀扶下进去。
压抑数月猜疑,终于就要水落石出。她现在就坐在真相门口,可是她要不要推开这扇门?她看过蓝胡子童话,深知这世界上,总有那扇禁忌之门是不可以被打开。可是,如果不打开这扇门,她生都会被门后内容所困扰。
她手脚冰凉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天人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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