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梓元搁笔,亲自下座相迎,这次国婚她最要感谢是洛铭西,最对不住也是他。为助帝家重回朝堂,洛铭西殚精竭虑,到如今都未娶妻,这两年入主内阁后更是兼顾朝堂分心乏术,眼见着婚事就给耽误下来,这次他被满京城认定是她婚配者,日后议亲想必更难。当时她入洛府以实话相告求于他时,并未想到他句都未多言便应承下来。
帝梓元心里想着当日恳切相求之景,洛铭西已经近到眼前。他手里抱着厚厚摞折子,眉角带着倦意,显是忙于政事多时。
帝梓元亲手替他调温茶放到他手里,看他倦意稍缓才安下心来和他商量事务。洛铭西是为这次恩科举子任职和下放而来,这些人是举国选出来贤才,将来必成朝堂肱骨,每个人才华施展和去向、以及将来晋升都需要两人细心商讨。两人商议两个时辰,对这些人安置大抵有底,俱都松口气。
天已渐黑,吉利摆吃食给两人用膳。帝梓元瞧着洛铭西越发疲倦脸,皱起眉,有些怒意,“太医院没有尽心给你调理身体?怎瞧着你身子比过年时候还要差些。”
都到春日,洛铭西还是薄裘裹身,显是更畏寒。
不论施府里那位是什态度,国婚都在有条不紊准备着。宫里好些年没遇上这隆重喜庆事儿,摄政王婚事是钦天监监正择吉时,礼部龚老尚书备仪程,各侯各府主事人更是亲自从自家宝库里寻好些压箱底奇珍来作为贺礼。
无论国婚后继位帝君是谁,有帝梓元这个帝家柱石在,未来十年内大靖朝堂必是帝家主宰无疑。
她婚礼,对现在大靖朝而言隆重堪比新君继位。
韩烨听到国婚后未有半句相言态度被吉利踟踟蹰蹰送至上书房时候,帝梓元批阅奏折笔尖明显地顿顿,半晌才理理挽袖,眯着眼问:“信送到涪陵山去?”
吉利点头:“是,侯君您信是奴才亲自送到帝家主手上。”
“不是太医院不尽心,只是这病根好些年
吉利不知道帝梓元在信中写什,只知道连帝位之争都不过问帝家主竟会连夜修书封送到施府,留下太子。
见帝梓元不再开口,吉利壮着胆子问:“侯君,您说帝家主能留住殿下吗?”
吉利这些年陪在韩烨身边,最是知道韩烨对帝梓元感情,若是连帝梓元亲自开口都不能留下他,难道帝家主就可以?
“原本就不是要姑祖母留下他。”帝梓元望向窗外盛开桃花,目光悠远绵长,“只是有些话姑祖母比更适合告诉他。”
帝梓元话音落下不久,洛铭西在外求见声音便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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