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宇殿内落针可闻,内殿尽头屏风后,静静立着个身影。
他身后,吉利小心翼翼低着头,神情复杂,满脸错愕纠结,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洛铭西离去,吉利才扶着韩烨悄然入内殿尽头书阁后密道。
华宇殿本是韩烨幼年居所,内殿书阁后有密道之事也只有他自己和嘉宁帝知晓。嘉宁帝驾崩后,韩烨本准备悄悄出宫离开京城,却不想帝梓元当夜就倒在华宇殿,至今没有醒来。华宇殿偏殿内有太医问诊熬药,床前更有洛铭西、帝烬言和苑琴连番守着,整整半月,韩烨日日通过密道入华宇殿,但都只能止步于内殿屏风后,静静听着太医诊断和帝烬言洛铭西担忧关心。
密道尽头石室里,吉利点燃火烛端到韩烨面前,突然想起他如今用不上,神情黯又挪远些。
额前发丝被吹乱。他被惊醒,俯下身,想替帝梓元把头发拢好,却在触到她额头瞬间停住手。他重重地叹口气,苦涩笑,替她拢拢被子,坐到旁木椅上。
“你啊,永远都不让省心,还以为你这些年性子好些,还是跟小时候样任性,你这不管不顾地躺着,让和烬言怎办?身子知道,还能帮他几年,他这年轻,你真打算眼睁睁看着他扛起嘉宁帝和你留下烂摊子?”
“别以为他死你倒下,大靖就安宁,嘉宁帝那种人,怎会眼睁睁看着大靖落在帝家人手里,你不好起来,大靖还是会乱。”
床上躺着人始终没有动静,洛铭西停住声,他目光落在腰间玉佩上,眼底露出抹追忆和感慨。
帝梓元出生那日,靖安侯亲手把这枚玉佩抛到他手里,大笑着嚷着。
“太医今日怎说?”韩烨出口声音有些冷沉。
“殿下,奴才今日问过太医,像世子爷说那样,侯君前两年损身子,要是再醒不过来,怕是会油尽灯枯。”自韩烨回来,吉利便重新唤回当初
“铭西啊,梓元以后就是你媳妇儿啦,你可要替好好照顾她。”
晃二十二年过去,他陪在帝梓元身边二十二年,却从来没有开口告诉过她这句话。
他摸着玉佩,细细摩挲,很久很久,他抬头朝帝梓元看去,突然开口。
“梓元,知道你累,等你醒,们安定朝堂,这里就交给烬言吧,带你回晋南。让娘天天给你做你最爱吃桂花糕,把帝叔叔最喜欢书房和伯母最喜欢花园重新建起来,银枫爱吵爱闹,咱们把她接到身边来好好陪着你。”洛铭西伸手轻轻握起帝梓元苍白手,眼眶泛红,仿佛等待生,沉沉开口。
“梓元,所有切都过去,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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