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阴影里坐着帝梓元愣,随即笑道:“掌柜,你说家那口子啊,他呀,打小身体就弱,这天寒地冷,舍不得让他出门!”
“哟,任家大闺女你和你们家相公也是青梅竹马啊!”
帝梓元本就长在晋南土匪窝里,和市井百姓唠谈笑也就随着性子不拘小节。
“身子弱还能弱过你?每次不留个口信就跑出来,急坏府里群人。今天是不是没喝药
“任家大闺女你放心,隔壁街笔墨房家儿子,和咱们是老街坊,这娃儿是咱们老两口看着长大,心眼好,人老实,还能识字,咱们家二丫头嫁给他是福气。”
不远处笑谈声传进耳里,韩烨握着青玉竹竿手缓缓收紧,修长指节透出青白交错颜色来。
初春风拂过,透着凉意,宽大晋袍被卷起,吹过他单薄身躯。
两年半前云景山上,他跳下山崖时,从未想过有日还能再听到她声音。
还活着,梓元,还活着。
摄政王,帝家家主帝梓元。
金泽和徐江低下头,没有看见韩烨神情。
韩烨远远地、动不动地望着酒坊中声音传来方向,努力地睁睁眼。
但无论他怎努力,眼里都只是灰蒙蒙空茫片。
她近在咫尺,他却什都看不见。
你呢,这些年,你可还好?
只要可以再见你面,哪怕只有面……
韩烨眼底怀念追忆潮水般浮现,瞳中惊涛骇浪情感涌来,仿佛千难万难,他身体微动,朝着帝梓元方向走去。
“任家大闺女,今儿都这个时辰,怎还没瞧见你家那位来接你回去”
小老头掌柜和帝梓元唠嗑,看着天色抽着烟嘴儿笑呵呵问。
怎会觉得双眼不能视物无所谓呢?哪怕只能再看你眼,再活次才算没有遗憾。
“哎哟,任家大闺女,小老头酒你都喝好几年啦,哪有藏私理儿!再过几日那二丫头出嫁,这是她出生时候给她酿女儿红,昨日全给挖出来,今儿你来,小老头高兴,给你搬壶出来!”酒坊前忙前忙后老掌柜咧着嘴朝帝梓元笑,口大嗓门整条街人都听得见。
帝梓元是他家酒馆常客,每隔上十天半月总能瞧见她个人在深夜里坐在他酒坊喝酒。这地儿偏僻,平时客人不多,夜半时候大多只有帝梓元个客人,唠嗑唠嗑着也就熟。
“哦?你家二丫头都要出嫁?前几年见她时候才是个女娃娃呢!难怪今日这酒对脾性,原来是掌柜你藏着女儿红!”
笑声温和爽朗,酒壶倒酒声音响起,“掌柜,你家女婿是做什?可要仔细着挑,让二丫头嫁个实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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