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药材奇缺,若不是殿下用血为靖安侯续命,她又哪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书房外,温朔走出院子不远,正巧遇上采药回府军医。他连忙迎上前,“赵大夫,侯君伤怎样?”
赵军医三十开外,随军数年,医术过硬,平日里性格也沉稳。温朔这问却让他眉头微微皱起,时没有作答。
看赵军医脸上表情,温朔心底咯噔急起来,“莫不是侯君伤情更严重?”
“温将军别急,下官不是此意。”赵军医连忙摆手,“这几日侯君伤情大有好转,暂无性命之危。”他顿顿才道:“只是下官对侯君伤情也有些疑惑,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将军。敢问将军这几日可曾给侯君服用过什珍稀奇药?”
“殿下。”
待温朔走远,窗外直候着吉利才扣手敲敲门。
“进来。”房内响起韩烨淡淡声音。
吉利端着碗药盅推开房门,看见韩烨已经离开书桌立在软榻前。
韩烨左手腕上襟袖朝上卷,露出匀称有力小臂,那手臂上或深或浅地印着几道刀痕,伤口处纱布透着血迹,见便知是新伤。他朝吉利抬抬右手。
温朔愣,“赵大夫何意?”赵军医每日给姐姐抓药治伤,何来疑惑,又为何有此言?
“侯君送进城时候心脉受损严重,下官虽然知道如何诊治,可邺城里头没什好药材,下官也只能给侯君开些固本培元方子,按理说伤情不恶化都已经极难得,现在侯君恢复状况完全在下官意料之外,以侯君伤情,也只有那些极难采得珍稀药材能有回天之力。或许
吉利沉默地走上前,将托盘上红绸掩起匕首拿出递给韩烨,揭开药盅盖子搁到韩烨左手腕下。
若有人在此,定会大吃惊,吉利每日为帝梓元端来药盅中竟空无物。
韩烨接过匕首,眼都不眨地在左手臂上划刀,这刀比往常更深,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落在药盅里。主仆沉默地立着,谁都没有出声。
吉利朝榻上靖安侯君看眼,心底明白,不管他如何反对,殿下也不会改变主意。众人只知道埋怨殿下强留重伤靖安侯君在邺城,却不知靖安侯君若是早早被送回青南城,早就在路上伤重而亡。
吉利自小在东宫作为韩烨贴身太监兼侍卫长大,知道很多不为外人所知宫廷辛秘。太子母后过世得早,嘉宁帝极为看重嫡子,知宫廷争斗凶险,自太子幼年起便秘密搜罗珍稀药材加入太子膳食中服用,多年调理下般毒药对太子毫不起用。当年就连太医院院正也曾感慨殿下血液珍贵无比,药效堪比蕴养数十年珍稀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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