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下点猛药,这个书呆子怕是会找借口藏在破庙里等婚礼完成,然后灰溜溜跑回晋南。韩仲远随手摘根草叶叼在嘴里,眯眼朝木栏上靠。这模样神情,点不似个才十二岁孩童。
第二日下午,海蜃居二楼。
大堂内不知何时起布方沙盘,韩子安将手中军旗插在晋北处山顶,对着窗边饮茶帝盛天道:“此处如何?”
帝盛天望眼,碰碰杯盖,“只要拿下这座和北秦相邻景帝山,李家腹背受敌,必败。”
韩子安眼底露出满意之色,“说得不错,和所想不谋而合。”
,身上零星搭着几块发臭破布,大多脸脓包或咳嗽声不断,这些乞儿见到陌生人时惊惶恐惧眼神让人不敢肆意走进。他们紧紧护住身前生锈铁盘,脸警惕,里面盛着剩菜剩饭,有几个盘中甚至有蛆虫爬来爬去。
帝永宁和韩仲远即便生在乱世,却从不知道人命如草芥到这般地步。
良久,帝永宁才沉声对韩仲远道:“去给他们抓药,仲远你守在这里,别让庄家护卫将他们驱逐出城。他们这样出去,活不几日。”
韩仲远不自觉颔首,瞥见帝永宁微愠面容,微微惊。刚才瞬,帝永宁竟像极海蜃居里威势逼人帝盛天。
不愧是帝家世子,他心底动,结交之意更甚,默不作声退到院内木栏外。
这两日他和帝盛天于沙盘之上演算天下局势,两人出兵谋略竟十分相似,更让韩子安对帝盛天刮目相看。此时他已隐隐觉察到面前这个才十八岁帝家家主恐是他将来统天下最强劲对手。但好在如今两人南北,暂无交兵之时。
“你就不担心永宁救城南乞儿后径直回晋南?”见帝盛天派淡然,半句不提在城南奔波帝永宁,韩子
转眼便过日,日头渐落,昏暗破旧院落让人昏昏欲睡。
靠在满是蛛网木栏下打盹韩仲远被冷风吹醒,睁眼,瞅见眼睛鼻子蹭满灰从庙外跑进帝永宁,耸搭着眼皮子唤住他,“哎,永宁兄!”两人共患难日,交情突飞猛进,称呼也随意起来。
帝永宁顿住脚步,把怀里堆满药挪,露出疲惫面容,“何事?”
“你何时回晋南啊?可没多少时间守在这。”韩仲远起身伸展下腿脚,嚷道:“后日庄家婚事,家老头子没准备出席,原定着是登门送礼,咱们时间可不多。”他像是没看到帝永宁突然凝住脸色般,朝灰头土脸自己指,“庄家也是城之主,你总不能让这模样去参加婚宴吧?”
帝永宁沉默不语,半晌才道:“等唐老丈孙子退烧,们就走。”他说完又匆匆入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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