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即,宾客已至苍城,听说连中原韩家都遣礼来,如此盛事,庄家自会将隐患摈除,他们丢不起这个脸,此事不用叶家插手。”
“可是……”绿莲声音低,隐有几分担心,“小姐,虽然您自己誊写遍,可流传出去字画都是宁子谦当初赠与您。他长留苍城,若是机缘巧合知晓此事,奴婢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住口!”叶诗澜声音冷,斥道:“早就告诉过你,这件事给咽进肚子里!”
绿莲被骇得跳,腿软差点跪下来,只喏噎唤声“小姐”,呐呐不敢再语。
窗外韩仲远几乎是在听到这几句话立时就愤怒地抬步朝内房走去,却在跨过帝永宁时候被只手拉住。腕上之力如铁坚硬,如血灼热,时间竟制得他不能动弹,韩仲远惊,抬首看去。
东西都往您这送,等您过门,还不定怎疼您呢。哪像那个宁书生,日日就会写些诗词画些画送给小姐您,也不嫌寒酸!”
“绿莲!”叶诗澜眉凝,纤柔面容冷沉下来,直直看向绿莲,眼底露出抹凌厉。
月影里藏着韩仲远听见里头对话,看着面前僵硬身影,心底隐约有些后悔。他心撺掇帝永宁抢妻,却未想到叶家竟是这般不堪人家,连个丫鬟也能置喙主子事。
“小姐。”绿莲脸色白,朝叶诗澜看眼,小心翼翼讨好道:“奴婢也是担心您,前门人下午来回,说是宁子谦闹上门,您直也没个话,老爷傍晚时候去庄家,庄老爷派几个护卫同回府。奴婢只是怕……”
绿莲话里话外事事为主,叶诗澜未再怪罪她,只眉皱道:“怕什,他自然乱不,庄家在苍城手遮天,个文弱书生如何能撼得动苍天大树?”话到半,叶诗澜微沉默,声音里有些叹然:“原本以为他会更聪明些……”
帝永宁面上毫无表情,他手拖住韩仲远,眼却望向房内灯盏下摇曳生姿女子,眼底划过震惊、荒谬、失望、痛苦……最后只剩死水般宁静。
手无缚鸡之力书生也
“小姐?”绿莲头垂,看向叶诗澜,眼底满是疑惑。
“既知是蒲草移磐石,无力相抗,又何必回来。”
都说叶家小姐温婉柔弱,可就这冷冷淡淡几句话,便知其绝非是传闻中性子。宁子谦寻上门事,她不仅知,还看得颇为透彻。
回廊外,清瘦人影埋在月色里,观不到他垂下面容,只能悄悄瞥见他手中梨花因握得过紧而瓣瓣散落在地。
“小姐,若是婚礼那日宁子谦闹上城主府,可如何是好?”在绿莲看来,宁子谦若执着时意气,未必不会做下如此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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