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忙不迭道:“主子说是,奴才看宁公子也非寻常人。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独自人落魄地出现在苍城。”
“听说南方颇为久远世族都有个规矩,子弟即将成年时需外出历练年,宁子谦想必也是如此。”
赵福然点头,如今可是乱世,有这个魄力把族中子弟单独撂在外可不多。他顿顿,笑道:“叶家这回看走眼,将来怕是有得后悔。”
韩子安嘴角勾,若不是叶家嫌贫爱富,攀附权贵,未必不能成就场佳话。他突然转头朝赵福看去,“前两日你不是说叶家小姐才情堪上,诗词出众,才得庄湖允下婚事?”
赵福点头,“叶小姐诗词这半年传出来不少,颇得大家赞赏,众人言其虽笔锋尚稚,却有丘壑胸怀,难得有之。”
枝节。”
“奴才看宁公子性子倔强,怕是不肯放弃这门婚事,主子打算帮他?”韩子安从不做多余事,既然收留宁子谦,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出乎赵福意料,韩子安端起茶杯,摇头,“不用出手。”
赵福怔,有些不明。
“赵福,你看这少年如何?”
“哦?”刚才宁子谦对叶诗澜赞赏却是“性子温婉,恭谨顺良”,两人相处三月,又谈婚论嫁,宁子谦心倾慕,岂会不说出她优点,除非……
“你刚才说叶诗澜诗词是这半年才传出来?”
“是,主子。”
韩子安嗤笑声,正好瞥见桌沿下角碎片,这是方才宁子谦在叶府门前拾起。看来少年心境也没他表现那般淡然从容,否则也不会落这样东西。
韩子安弯腰捡起,瞥见上面落款“宁子谦”,这几字笔锋虽稚,却凌厉与内敛并重,倒是真正应那句“丘壑胸怀,难得有之”。他心底动,明几分
韩子安突然发问,赵福略迟疑,回:“主子,奴才看宁公子谈吐不俗,不像是寒门小户,怕是有些家底。”
韩子安笑笑,伸手轻叩在桌上,“他刚才进门,随口之下唤是“世兄”,南方大族里子弟之间多喜如此相称,窥之下,他府上何止是有些家底。虽着布衣,却端方普华,半点不掩其瑜。年纪轻轻遇此不公还能耐下心来徐徐图之,这份内敛更是难得,此子非大族不能教出。”
韩子安鲜少夸赞于人,对这少年竟如此褒奖。赵福心底动,问:“主子,可是想将这少年招揽在身边?”既然是大族之后,对韩家自会裨益不浅,这也是份好机缘。
韩子安眯起眼,不置可否,“仲远比他年幼两岁,性子不甚沉稳,若宁子谦能陪在他身边辅佐,将来两人必会相得映彰。”
韩子安十八岁成婚,如今仅有嫡妻所出长子韩仲远,年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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