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嘉宁帝挥手，神情疲倦。
赵福却没走，想
想道：“陛下，老奴还有事要禀。”他说着从袖中掏出
张字条递到嘉宁帝面前，“陛下，这是早些时候帝承恩遣人送进宫里头来
。”
嘉宁帝敛倦容，挑挑下巴，示意赵福打开。
字条被展开，两人同时怔。几乎是瞬间，嘉宁帝扬手将纸条挥扫在地，神色阴鹫，手握在床榻沉木上，生生抓出木屑来。
赵
韶华眼眶泛红，望眼威严冷沉天子寝宫，眼底划过抹怨恨。她扶着齐嫔起身，小心地离开乾清殿外。
寝殿内，赵福见嘉宁帝神色微缓，他想起事，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开口。
嘉宁帝见他支支吾吾半晌，喝道：“如今连你也不把朕放在眼底，有什
话就快说。”
赵福小声道：“陛下，刚才在宗人府里头，殿下受伤，您也在气头上，怕是都没发觉……”
嘉宁帝不耐烦挥手，“没发觉什？”
少啊。当年陛下念之间毁帝家百年门庭和八万帝家军，也不知这次又会掀起何等腥风血雨？
正在此时，殿外有小太监细声禀告。
“陛下，齐嫔娘娘求见。”
“不见！让她回钟秀宫！”嘉宁帝不耐烦声音从殿内传出来。
“陛下，娘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殿外，小太监看着青石板上脸色苍白齐嫔，哆嗦得都快哭。
“安宁公主也来宗人府，刚在就在过道里头。老奴察觉得晚，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嘉宁帝听这话，面上有些意外，没刚才强硬，罕见地沉默下来。他半晌后才道：“她都听见？”
赵福应“是”。
嘉宁帝叹口气，朝旁靠靠，神情有些颓然，“别让太子知道。”
“老奴明白。”
寝殿内，嘉宁帝神情冷。他这日被帝梓元威胁，被亲儿子威胁，如今连个后妃也来威胁于他，他这个皇帝窝囊不窝囊！
嘉宁帝猛地起身朝殿外怒喝：“她嫌朕不够烦！居然还敢在这闹事。左相身负重罪，有悖皇恩，落得这样个下场是咎由自取。赵福，你去告诉她，她若只想做姜家女儿，朕明日就将韶华和小九过继给惠妃！”
殿内殿外不过隔着道门，嘉宁帝声音如雷，这话分明是说给齐嫔听得。殿下跪着齐嫔唇角紧抿，用力抓住裙摆，身子摇晃两下。
旁等在回廊下韶华急忙跑出来扶住她，隐带哭声：“母妃，你别急，
去求求父皇。”
齐嫔显是被嘉宁帝最后句话骇得不轻。她猛地捂住韶华嘴，使劲摇头，生怕连这双儿女也保不住，“你父皇在气头上，咱们先回去。韶华，母妃不能再失去你和你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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