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正在埋首整理卷宗温朔听见衙差禀告,和黄浦同时放下手中之事,不可置信道:“你说什?太子殿下做何事?”
衙差忐忑回:“侍郎,京里都在传殿下不忿左相戕害秦老大人家,在重阳门前亲手把左相给……”他说着比划个抹脖子动作,学得活灵活现。
“怎会这样?”温朔猛地起身,“那殿下如何?”
“殿下杀左相后,直接去宗人府投案。”
“们都寻到证据,马上就能将左相定罪,殿下怎会突然杀左相?”温朔来回打着转自言自语。
,嘉宁帝面色变,吼道:“证据全被黄浦寻出来,百姓皆知左相犯案,朕都保不住他,姜瑜就剩个抄家结局,还需要这逆子做上这出!他是国太子,不是大街上杀猪宰羊屠夫,在百姓面前杀国宰辅,罔顾国法,胡闹!”
赵福垂着头,面团似受着嘉宁帝怒气。他跟在嘉宁帝身边最久,比谁都清楚嘉宁帝在太子身上花多少心血,如今太子这事于他而言怕是比左相在朝中势力土崩瓦解更让他烦闷。
低低咳嗽声响起,愈来愈猛。赵福惊,抬头见嘉宁帝脸色通红,忙不迭去内室取药丸出来,跑上御座将药递到他面前,“陛下,您先别气。”
嘉宁帝就着茶水吃药,调息片刻才缓下来。
赵福拍着他背,劝道:“陛下,这事太子殿下虽说失妥当,可好在相爷贪墨之事先被揭发出来,殿下素得民心,若是解释得好,这事也不是不能压下去。”
黄浦见他急得像热锅上蚂蚁,温声道:“温朔,本官看未必没有转机,左相藏金,bao露在前,殿下杀他虽碍于国法,却也清理之中,这件事端看陛下如何裁决。这里卷宗人处理便是,你先去宗人府趟,问问殿下看到底出何事?”
事急从权,黄浦到底久经朝堂,极快摸准这件事命脉。
“多谢大人体谅。”温朔心下定,颔首,拱手行礼朝外走去。
此时暮□临,温朔匆匆出大理寺,正欲登上马车,却被人唤住。
“小公子!
嘉宁帝脸色微缓,瞥赵福眼,“你倒是全心全意为他说话。”
赵福低眉顺眼,“陛下疼爱太子,奴才不过是为陛下解忧。”
“哼。”嘉宁帝摆摆手,走到窗边,望向宗人府方向,“饶不饶他尚在其次。赵福,你说说,到底是什原因,值得他在皇城前亲取姜瑜性命,竟连刻都等不?太子这是有事瞒着朕啊,朕看恐怕还不是件小事!”
“若是弄不清个中缘由,朕如何能放他出来?”
嘉宁帝冷沉声音传来,赵福怔,垂头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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