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帝家谋逆之事牵连甚广,轰动朝野,本应仔细审案,小心立证才是,可偏偏此事是皇家忌讳,没人敢深掘,旦寻到证据,便草草结案,以致于连如此明显破绽也没瞧出来。
刘太傅稳稳身子,面容瞬间颓老下来,朝任安乐深深鞠,“老夫审案不明,冤枉侯爷和帝家,实在愧对靖安侯,愧对帝小姐。”
任安乐沉默片息,缓缓扶起刘太傅,字句道:“当年定下帝家谋逆之罪不是太傅,判帝家满门抄斩也不是太傅,太傅不必如此。”
此话出,众臣心有戚戚。是啊,若不是皇家雷厉风行地将帝家连根拔起,能和皇室比肩百年世族,何至于顷刻间毁于旦。
任安乐转身,朝嘉宁帝望去。
。”任安乐朝右相身旁太傅刘世杰看去,拱手道:“十年前刘大人您是兵部尚书,当年谋反证据里盖着可是北秦王印?”
刘太傅起身,点头,神情严肃,“当年这几封书信带回京城后,乃亲自鉴定,确实是北秦王印。”
“那王印可是完整无缺?”
刘世杰怔,点头,“自然是完整无缺。帝小姐此话何意?”
任安乐笑笑,“诚如刚才陛下所言,世上奇人异士者众多,既然连陛下笔迹都可以伪造,那区区北秦王印又为何不能?”
“陛下,当年先有谕令送到靖安侯府,父亲才会派八万大军奔赴西北,左相搜出北秦书信也是作假,根本没有证据定罪于帝家,帝家没有谋逆,父亲也没有叛国。”
嘉宁帝长叹口气,沉默良久,缓缓道:“永宁确实没有背叛大靖,是朕误信假证,判错案,朕会择日还帝家和帝家将士个清白。”
“这不够。”任安乐抬首,轻轻开口:“陛下,您不想知道那八万帝家军究竟是怎死在青南山吗?”
她转身朝嘉宁帝望去,“陛下,请展开书信。”
嘉宁帝闻言拆开信笺,沉声道:“帝梓元,你如何能证明这上面北秦王印为假?”
任安乐昂首,“陛下,上面刻着王印根本不是北秦王室所有,因为十年前北秦大公主浔阳时错手,将王印砸破角,自此以后北秦王印便不再完整。北秦与朝连连征战,邦交极少,所以大靖上下无人知晓北秦王印早已残缺。”
她转头朝刘太傅望去,“若当年满朝上下有人能看出破绽,那幕后之人谋划必定功亏篑,父亲必不会背着冤屈,十年来受尽天下骂名!”
刘太傅面色灰暗,望着眼眶泛红任安乐,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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