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乐颔首,神情肃然,“太后。当年送到爹手上书信是太后仿嘉宁帝笔迹而写。前几日钟景揭出此事后,忠义侯被秘密带到慈安殿。这些年,忠义侯府权势滔天
任安乐极少看到帝盛天情绪有波动,却没想她提及韩烨时竟会有些许不忍,这实在是个稀罕事儿。
“半年前在苍山下,是您救归西?”想起那个至今赖在任府吃货,任安乐问。
帝盛天点头,“途径苍山,顺手救,他天赋不错,你如今散功力,留着他正好可以用上二。”
任安乐琢磨着她这位姑祖母真乃神人也,归西这个护卫来得如春日细雨,那叫个准确及时。琐事问完,她开始请罪。
“姑祖母,为阻韩烨婚事,让钟海提早将青南山事揭出来。”
”
任安乐倏地立起,声音朗朗:“不得忤逆长辈之言。”
“老规矩。”帝盛天懒洋洋瞥她眼。任安乐脱下大裘,只着身单薄布衣,绕着石桌在梅林空地上开始跑圈。
帝盛天得清净,握着棋子左右手你来往,很是满足。
炷香过去,两柱香过去,细细喘息从旁传来,但脚步声却未停,直到跑完五十圈,任安乐才顶着满头汗苦哈哈走过来。
帝盛天眼底云淡风轻,仍个人兴致勃勃下着棋,只是问:“你拦住他赐婚,可有理由?”
任安乐顿顿,杵着下巴,有气无力打量着棋盘上两军对垒战况,“那帝承恩开始入泰山原本是给皇家备着拖延时间,哪知那个二愣子心把她娶进门,看他这路披荆斩棘挺不容易,就仗义回;再者这回走眼,没看出这姑娘实心里其实是个黑……实在不敢推去祸害那愣子,免得日后心里有愧,睡觉不安生。”任安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如此也算救人半生喜乐,善哉善哉。”
帝盛天由她打诨,“阻就阻吧,青南山帝家军事,你待如何?”
得,重点来。任安乐坐直身子,微沉吟,道:“只差寻到青南城老将,若那些老将还有人活着,此事十拿九稳。”
帝盛天听到这话,方才正色朝她看去,“知道当年诬陷帝家人是谁?”
“姑祖母……”任安乐拖长腔调,腔委屈还没开始倾诉,就被帝盛天句话堵在嗓子里。
“气息浮弱,内力散尽,非半年之功不得小成,你在九华山上苦练数年,朝毁于旦。韩烨值得如此?”
任安乐面上嬉闹之色散去,她敛眉眼,行到石桌旁,坐下。
“有所为有所不为,欠就要还,还好如今欠尚能还。”
帝盛天顿首,抬眼,“能还就好,韩烨……这些年,怕是难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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