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颁下劝降圣旨?”太后抬抬眼,声音肃起来:“帝盛天还活着,死个帝永宁对帝家有什损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伤天和又如何,哀家老,活不几年,这些罪孽哀家人担着,下地狱又如何,总归损不咱们韩氏血脉。皇帝,到如今你还觉得太子是储君最合适人选?”
太后话锋转,竟提到太子身上。嘉宁帝明白太后话里意思,太子天资聪慧,谦得爱民,挑不出半点错来。只可惜……他太过在意帝家。
“母后放心,此事儿臣自有分寸。继承大统人干系韩家江山传承,马虎不得。”
太后点头,眼底露出些许疲惫,挥挥手,示意嘉宁帝可以退下。
嘉宁帝行礼,退出慈安殿。
贵不可言。果然,此后十年,忠义侯府平步青云,权势滔天。只可惜,到头来,空欢喜场,长子背弃家门,嫡子碌碌无为,撑不起家门,他汲汲营营半生,只能寄希望于宫中那点他古家皇室血脉,以图日后忠义侯府能崛起……
至于当年之事真相到底如何,不过是句飞鸟尽,良弓藏罢。帝家碍太后眼,又得尽民心,自然只有毁灭途。
“好,只要你记得今日之言,哀家必会善待古昭仪肚子里龙种,那也是哀家金孙,你下去吧。”
太后肃眉挥手,张福从殿外走进,扶起忠义侯,退出去。
半晌后,太后绷紧面容微缓,朝后靠靠,神情幽幽。
“张福。”太后幽冷声音突然响起,张福推开殿门走进来,恭敬立着。
“派人去西北查清楚当年参与此役万将士还剩多少,包括忠义侯副将……给哀家个不留。”
张福打个寒颤,低头应
“皇帝,听忠义侯之言,你该放心。”
脚步声在屏风后响起,嘉宁帝掀起玛瑙珠帘,沉着脸走出来,坐在太后对面榻上。
太后见他不语,顺手拿起桌上参茶递到他面前,瞥见他手上伤,眼底微动,“皇帝,你是国之君,如此小事怎能乱心神,损伤龙体。帝家军之事提起就提起,们也不是无应对之法,此事过后,帝家便再也不是隐患。帝盛天整这多幺蛾子出来,能奈们何?刚才听你言,那帝承恩愿在本宫寿宴上请大臣揭过此事,有忠义侯和帝承恩在,此事不足为患……帝盛天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她帝家女儿会被们养成这个模样,哀家心里头真是痛快!”
“母后,当年帝永宁已经在帝北城自尽,帝家军群龙无首,您实在不必让古齐善截杀八万帝家军,大靖尚有北秦、东骞两个虎狼之师在侧,实非明智之举。”
嘉宁帝沉默半晌,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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