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帝家军冤死之事震惊朝野,如今满朝上下都等着陛下查清事实,咱们就算有左相相帮,也没有资格介入,您可千万要想好,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惹怒陛下……”
帝承恩打个激灵,想起刚才自己说话,生出冷汗来。她是帝家仅剩遗孤,怎能因为有人给帝家翻案而发怒。可她如何能不恨,她盼十年才有这场赐婚,过今日,她本该是待嫁新嫁娘,大靖未来最尊贵女人,可是……如今全毁,还是毁在帝家手中!
帝承恩脸色苍白得可怕,扶住梳妆台微微颤抖。心雨立在旁,不知该如何劝慰。
突然,帝承恩动动,她缓缓抬头,嘴唇抿得死紧,显出青紫之色来。
“心雨,替更衣。”
“小姐。”
脸色更是苍白,出口声音暗哑干涩,双眼倒是黑沉沉。
嘉宁帝垂着眼,神情冷冷淡淡,微有嘲讽,“太子,你为这桩婚事和朕斗十年气,现在可满意?”见韩烨不答,他抬首朝嫡子看去,“帝盛天不想领你情呢,你说,如今咱们韩家该如何收场?”
韩烨在嘉宁帝错愕神色下突然跪倒在地,话语极慢,却也极为坚定。
“父皇,儿臣想知道……十年前帝家谋逆之事真相到底为何……”韩烨叩首于地,句句沉重,“请父皇相告。”
伴着韩烨说出话语,上书房内,陡然片死寂。
“去,替取件素朴庄重衣袍来。”帝承恩站直身子,话语渐重,神情镇定下来,不复刚才激动慌乱。
“小姐,您这是要去……”
“让人出去探探消息,看陛下此时在何处。”
望见帝承恩漠然神色,心雨心底凛。公子交代若宫里出状况,定要安抚住帝承恩,切不可让她露出马脚,可是以帝承恩性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说要坐以待毙,帝承恩就是不认命!”帝承恩神色发狠,“只要能解陛下困局,这桩婚事自然算数,谁都不能阻止。”
内宫秋水阁,帝承恩身艳红华裙,正坐于梳妆台前为自己描眉。
镜中,映出女子眉目娇美,神情喜悦。她在等嘉宁帝正式赐婚旨意传进这内宫,从此,她便是这天下最有权势女子之。
宫娥跌跌撞撞地冲进内室禀告金銮殿内消息时,她手中握着眉笔掉落在地,面上是掩不住愤怒荒谬。
“混账,这怎可能,谁这不知死活,在金銮殿上提帝家之事……”盛怒之下,帝承恩明显有些口不择言。
心雨瞥见宫娥疑惑神色,安抚两句将其遣出去,扶住帝承恩小声道:“小姐,您刚才这话怕是不太妥当,这里是皇宫,言多必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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