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明,天际第抹光亮骤现。她眯眯眼,望天空眼,转身消失在街道里。
……
清早,临近早朝,皇城里是久违热闹。
这年大靖王朝估计是走霉运,从春闱舞弊案起就没个好势头,江南水灾,忠义侯府惊天大案,太子遇刺,桩桩件件都是触霉头混事。这几日初雪至,忠义侯被判秋后问斩,百姓人人称颂,万事落定,总算给这多灾多难年收个好尾头。
百姓颂德声出,天子便高兴,前几日给那几个奔波万里上京喊冤将士赐不少抚恤银,甚至大笔挥恩赐他们上殿还恩,这不,今日便正是这好日子。
“任安乐,只希望你想做切到这里,便是结束。”
十年前帝家冤屈是韩家手造成,他会还她个公道,还帝家个公道,可却永远都不愿看到她染手其中,否则将来他们之间隔着就不止是帝家冤仇。
那日,怕是连‘知己’二字都会成为奢谈。
任安乐沉默半晌,倏然转身朝小院外走去,踢踏木屐声戛然止在小院门口。韩烨抬眼,正好望见任安乐回首。
沉黑大裘,衬得她肌肤若雪,眉间凛然端华。
你糊不糊涂!”任安乐上前步,拉住韩烨衣领,面上因愤怒染出抹愠色,她身上大裘滑落在地,片息便覆上霜雪。
韩烨被拉得踉跄两步,差点撞进她怀里,待回过神知道她刚才说什时,眼底惊涛骇浪惊喜几近汹涌而出。任安乐怔住,心底微涩。
韩烨定定看着她,漫天风雪,犹自暖意袭身。但最终,他只是掰开任安乐手,任由眸中亮光点点沉寂。
“安乐,等就是她。”
见韩烨如此固执,任安乐心里头来火,突然伸手朝自己脸上摸去,就要撕下面具,“说你等不是她……”
“韩烨,自重回大靖帝都开始,便没有什结束。韩家欠帝家多少,便要还回多少。”
声音落定,她转头离去,消失在小院外。
韩烨望着地风雪,闭上眼。
深夜,大雪,京城里分外冷清沉寂。远远街道上传来不甚清晰吱呀声,仔细听着,像是木屐踩在雪上而过声音。
个身披大裘女子出现在街道尽头,她提着盏宫灯,神情淡漠。
靠近脸颊手被紧紧握住,温热触感传来,韩烨寸寸将她手拉下来。
任安乐抬眼,撞进他如墨般深沉眼。
“安乐,等就是在泰山上被圈禁十年帝梓元。”
只有她在,你才会平安。
韩烨放开任安乐,拾起地上大裘,拍掉雪花,重新系在她肩上。他望着她,点点刻进心底,但脸上唯有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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