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得不承认,任安乐或许远不止是他所认识那个聪慧睿智女将军。
那道凌厉刀气,是永宁寺净玄大师般若内功所化。
他自小修习心法,即便任安乐只露出分毫,他也不可能会认错。
国寺宗师,二十年不曾下过泰山,远在南疆任安乐,两人之间怎会有半点干系?
他闭上眼,掩住眸中神色。
身是血帝承恩,半晌,闭上眼,缓缓开口:“梓元,若你能醒过来,便再也不阻你和皇兄婚事。日后……只要安宁还在,总能护你周全。”
她这声极轻,却也极重。
脚步声在殿外响起,安宁回头,见韩烨披着乱糟糟冠服黑不溜秋从外面走进,也是愣,只是想到床上重伤帝承恩,算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损太子机会,她识相退到旁,见韩烨在窗边瞅半晌,只是眉头紧锁,虽神情怅然紧张,却并无他想象中悲痛和慌错。
安宁是个藏不住话,问:“皇兄,场火灾,跟去侍卫多是,你怎把自己整成这个模样?”
“温朔被困在里面。”韩烨回言简意赅,安宁听得直摇头,“皇兄,你如此看重温朔,难道这小子还能比得过梓元?今日若是再偏上分,梓元就没命。”
任府,温朔被任安乐请来老中医抓着剐腐肉,疼得哇哇大叫,任安乐实在听不得半夜鬼叫,拿坛子陈年老酒出来,灌口径直喷在他伤口上,被娇生惯养少年眼直,差点没昏厥过去,看着大口饮酒女将军,欲哭无泪。
任安乐假装没瞧见,完全没有罪恶感,瞪着大眼道:“是韩烨把你交给,你在府里头扰人清梦,作为家之主,当然得制止。”
温朔时悲愤,不顾按着他老中医,扯着嗓子喊起来:“若不是有人想把关在五柳街活活烧死,殿下才不会把送到你府上来!”
任安乐眼眯,朝温朔走来,看着他可怜兮兮煤炭样,心底猛不丁怒火滔天,脸上煞气满溢。
“哪个混账东西活腻,敢把你关在火坑里!”她说着行到温朔面前,摸摸
韩烨垂眼,“皇家欠她,又多分。”
安宁顿顿,沉声,见韩烨眉宇沉重,带几分劝解:“皇兄,知道任安乐人才超绝,非寻常女子可比,可是你不能负梓元。”她朝榻上脸色惨白得不见丝血色女子望去,叹口气,“也负不起。”
安宁说完,出元华殿,身影在月色里有些萧索冷寂。
元华殿里,韩烨坐在榻前,沉默无声。看见任安乐出现在火光中瞬,那种不安恐慌,尤甚于听到梓元出事时心境。
他骗所有人,却惟独自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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