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帝承恩和几日前归京时淡定神采完全相左,韩烨皱眉,问:“可是皇祖母说过什?”
帝承恩苦涩扯扯嘴角,握着酒杯手有些发抖,“太后说…会为在宗室择夫,殿下,终生大事关乎生,虽为罪女,可亦不想随意托付他人。只求殿下选定太子妃后,能允许回泰山此残生,每日诵经念佛,为烬言祈福,超度帝家先人。”
“梓…承恩!”略带颓然声音打断帝承恩话,韩烨抬首,望向她,缓缓开口:“可还记得十年前你带着洛铭西来京城,在城门接你时说过话?”
帝承恩蹙眉,掩在袖袍下手兀握紧,当年那封交到她手里细数帝梓元经历信笺中,只是寥寥带过此事,根本没有仔细提及。
她垂首,只是道:“殿下,那时候只有七岁,怎还会记……”
相,乃大靖开国以来最年轻状元,帝承恩被禁在泰山十年,只学女红刺绣,如何能教导于他?
只是未及两人把话琢磨明白,韩烨已朝温朔挥手,“入冬后西北颗粒难收,户部责任重大,回去帮钱大人,少在东宫消磨时间。”
温朔被韩烨顿训,想着他平日里撵人可没这急,朝帝承恩瞅两眼,恍然大悟,笑着行礼退下去。
“听说温小公子是殿下手养大,如今小公子才名远扬,殿下应很是欣慰。”帝承恩行到旁石桌旁坐下,轻声道。
“他很争气。”韩烨坐在帝承恩对面,不吝啬对温朔满意,笑起来。
话还未完,墨黑龙纹长靴印入眼底,韩烨行到她面前,半蹲下,握住她手,“梓元,当年便说过,你是东宫太子妃、韩烨正妻,这点无论谁都不能改变。”
帝承恩怔怔望着他,眼底冰峭
帝承恩垂眼,眸中现出伤感,低声道:“若是烬言还活着,和温小公子般大。”
韩烨倒酒手顿,沉默半晌才开口:“当年你回帝北城时把烬言托付给,是没能照顾好他。”
靖安侯手握重兵,帝梓元十年前入京本就有质子之意,十年前靖安侯在晋南大寿,帝梓元回晋南祝寿,靖安侯便把幼子帝烬言送入京城,帝梓元离京之日,将幼弟亲手交到韩烨手上,望其能护他万全,原本两人约定帝梓元月后回来便送帝烬言回晋南,哪知……
个月还未过,帝家谋逆事出,帝家被满门抄斩,就连当时身在京城不过五岁帝烬言也被皇家秘密处死。
“是烬言无福,看不到他长大,与殿下无关。”见韩烨面有愧疚,帝承恩饮尽杯中酒,幽幽道:“这些年陛下和太后对很好,得殿下看重也是福气。这次回京并无非分之想,只是想来见见殿下,于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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