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承恩盈盈礼,看上去大方贵雅。
太后放下杯盏,似是漫不经心问:“你可曾怨和陛下将你禁在泰山十年,连太祖赐下婚事也并搁置……”
帝承恩连行两步,近到太后身前,眼带雾气,就要跪下:“当年父亲犯下大错,若不是陛下洪恩,承恩今日焉能立在太后身前,太后心慈,承恩对太后和陛下绝无半点怨愤,唯有感激。臣女如今待罪之身,万不敢攀殿下之躯,只愿太后能让臣女时常入宫请安,已是对臣女天大恩赐。”
旁立着张福目瞪口呆看着行到太后面前眼角含泪帝家小姐,如同见鬼般,十年未见,当年不可世张扬肆意女娃娃,怎成如今这幅脾性,虽说容貌盛丽气质高贵,却总有几分难以言喻违和。
也难怪,无论当初如何盛极时,帝家总归是没落,帝梓元被圈禁泰山十年,若还是当初性子,也枉太后对她十来年打算。
帝承恩走进慈安殿时候,耀眼晨光洒满殿门,太后身正红凤翼冠服,罕有带上尘封在珍宝阁里九凤额冠,手里握着串佛珠,笔直坐在御座上,她看着逆光中缓缓走进女子,审视目光探究而冷漠.
慈安殿安静异常,帝承恩垂眼慢慢走进,在离御座几米远地方行礼叩首,“帝承恩见过太后。”
上首传来声音威严冷冽。
“无需多礼,起来让哀家看看。”太后看着跪在殿中女子,眼底隐有情绪露出,当年被先帝荣宠至极帝梓元,如今还不是样要跪拜在她面前。
帝承恩起身抬首,素来清冷面容柔顺恭谨。
双手极合时宜拖住帝承恩,太后面容慈祥,冷漠散去,微怒道:“你是帝家女儿,谁敢妄言你为待罪之身。”她抬手轻轻拍拍,“别担心,哀家看着你长大,你父亲错和你无关…即便你如今身份难为太子妃,哀家也会在宗室里为你寻个品行谦厚好夫婿。”
帝承恩怔,勉强笑笑,回:“谢太后挂心。”
太后眼底抹深意划过,嘴角抿起,“你当初性子活泼跳脱,想不到在泰山休养十年,倒是沉静
太后转着佛珠手顿,瞳孔微缩,眼眯起。这幅容貌和当年帝盛天差之虽远,却有几分相似。
似是察觉到太后突然间冷意,帝承恩看起来忐忑不安,望向太后眼底带着小儿女濡沫。
“承恩十年未见太后,太后身体可安好?”
太后打量她半晌,端着清茶抿口才淡淡道:“哀家很好,你回京便来慈安殿请安,有心。”
“承恩得太后和陛下之恩才能在泰山安稳度日,这些年太后对承恩照拂有加,来向太后谢恩是承恩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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