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任安乐便歪在京城聚贤楼雅阁里打哈欠,她打听得清楚,这地儿平日里是那些酸腐书生地盘,最近因会试舞弊案更是日日云集于此,此时外间众人对大学士李崇恩畏罪自尽事议论纷纷,皆是义愤填膺。
任安乐摇头,这群榆木疙瘩,有时间在这里乱晃还不如回去多看看书,这次会考试题泄露,势必要重考,嘉宁帝立下三日之期,便是为尽快解决此事,免得误这些考生前途。
而她,为大理寺名声,只得牺牲和周公畅谈时间,来过过仗势欺人瘾。
“小侯爷,您来!”掌柜谄媚声音突然在楼下响起。
二楼大堂内讨论得热火朝天士子言语顿,俱都皱眉朝楼下看去,个年约二十青年留着八字胡,手里握着把鎏金木扇,迈着步子晃晃悠悠走进来,神情嚣张傲慢:“胡掌柜,本公子今日宴请贵客,要包下整个聚贤楼。”
怔。
“区区个四品少卿之位,想来太子殿下是瞧不上眼。”任安乐拖长腔调,拖着下巴眯着眼十足无可奈何。
可怜咱们古板刚直半辈子黄大人口气没顺过来,差点英年早逝在这个乌漆麻黑小院子里。
左相府。
户部尚书杜览峥跺着脚神色不安:“相爷,您说派去人入不大理寺是什意思?”
忠义侯府小侯爷古齐善乃京城霸,奈何忠义侯为开国之将,功在社稷,其姐在后宫颇得圣宠,是以众人平日里便视这只横螃蟹如瘟疫般能躲则躲。
胡掌柜面色变,难为道:“小侯爷,今儿个客人众多,恐是不太妥当啊!”
二楼学子大多是赴京赶考考生,尽管不如忠义侯府门庭,可也不是他个小小茶楼掌柜便能得罪。
“去,告诉他们,今儿个所有人酒水钱小侯爷起包,今日邀翎湘楼琳琅姑娘品酒,谁搅雅兴,唐突佳人,就是和忠义侯府过不去。”
青年嚣张至极声音响彻在聚贤楼里外,众人敢怒不敢言,会试舞弊案本就是因翎湘楼头牌惹出事端,这个草包居然还敢如此
左相沉眼道:“大理寺防卫夜间全部换,现在无法将证词送到那三人面前。”
以裴沾手段,怎能把大理寺守得如铁桶般?如今这件事被陛下看重,他又决不能在案子落定之前私见主审官。
“这可如何是好,这个逆子居然惹出这种事来。”杜尚书神情颓然,仿佛夜间老十岁。
左相眯着眼看着团团转杜尚书,手轻叩在案桌上,眼底幽深片。
这晚,裴府安静宁和,大理寺卿枕着温香软玉睡个舒坦觉,而大理寺戒备森严,灯火燃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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