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见苑书姑娘?”范侍郎对满身煞气、成日背着把大刀苑书记忆极为深刻,奇怪道。
“寨子里叔伯不放心,遣个仆人来,苑书去接,大人不必记挂。”
任安乐随口答,托着下巴,眼珠子转半响,看着不太自在范侍郎问:“不知太子殿下平时可忙,喜欢些什玩意,这几日好让人备着,等见过陛下再到东宫拜访拜访。”
范侍郎神色僵,见谈到陛下时还云淡风轻任安乐眼底似有若无火苗,下意识生出大靖朝臣该有警惕来:“将军说笑,太子殿下平时政务繁忙,极少有闲暇之时,再言殿下少时便聪慧绝顶,才情俱佳,哪里如那些纨绔子弟般玩物丧志。将军若有时间不如多和京城贵女相约,
便遣侍卫先行回京禀告,宫里也有回信,犹疑片刻,他吩咐队伍暂停,摸着两撇小胡子,掀开布帘朝旁侍卫摆手道:“唤任将军前来,本官有事相告。”
侍卫正欲领命而去,范文朝却把唤住,神情有些踌躇:“算,还是本官亲自跑趟吧。”
能在朝堂上混到二品大员这个地位,范文朝怎说都是个明白人,先不论安乐寨真正实力和嘉宁帝隐晦不明态度,数日奔波里他倒是见过任安乐两次。
不知道该怎说,范文朝却在见到任安乐瞬间明白这个女子为何敢在大靖朝堂上说出那番惊天动地话来。
这个女土匪通身大咧粗痞是不假,但执掌城及几万兵马数年锐气便足以让他将所有品头论足话全碾碎吞进肚子里,任安乐和他所见过任何位京城贵女完全不同,他甚至生不出比较心思来。
这倒不是说任安乐生得超凡脱俗,惊为天人,只不过有谁会拿征战沙场军将领和深闺小姐放在起谈论,说出来只会让人笑话不是。
思索间已行到安乐寨诸人马车前,想是知道临近京城,马车布帘早早便被撩起来,任安乐盘腿坐在车架旁,看着踱来范侍郎笑得真诚坦荡:“范大人,陛下可是有御旨?”
范侍郎眉毛跳,也没计较任安乐这个‘下官’不敬,朝马车里望望道:“陛□恤任将军路舟车劳顿,在城西赐座宅子,让将军休息几日,三日后,陛下会和诸位大臣在上书阁接见将军。”
安乐寨归降对大靖而言是件大事,但任安乐终归是个女子,这些日子光是对任安乐接见安置就已惹得言官在朝堂上争论不休,陛下选在上书阁接见她想必也是为妥当起见。
“陛□恤下臣,本当家……呃……下官在家休息几日再入宫拜见。”任安乐话到半感觉到苑琴盯着书眼微不可见瞥,顺溜步上苑书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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