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哭声在郑志摇篮样行走中渐渐悄然,没会儿,眨巴着玻璃似眼睛趴到他父亲肩膀上,终于开始安静地观察世界。
贝铭见他不哭,才说:“昨天已经把研究设计发您邮箱,没看到您回复,不知道您有没有收到。”
郑志说:“收到收到,还没来得及回你,等仔细批改下再回。”然后直接用英语问,“你现在课多吗?有没有每天坚持练口语和听力?”
贝铭实在不算非常勤勉学生,这种练□□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答道:“课不少,有每天练习。”声音不免显得心虚,口音和腔调也不像他自己答应那样有每天练习过效果。
郑志果然下子听出来,说:“学语言学生,张不开嘴怎能行?说不出口你学来做什?跟外国人打哑语吗?本来手头有个工作机会想叫你去试试,你这样,怎好意思跟人家推荐?不是砸自己招牌吗?知道有老师喜欢学术型人才,论文写出来就万事大吉,在这里可不是这样,英专生就要有英专生样子,拎出去句话都说不利索,你自己心里不难受吗?”
外语系办公室里传出阵阵阵婴儿哭闹,扰得整个办公区地动山摇。
贝铭按照约定时间到达办公室,听见里面动静还以为自己走错。
屋里郑志手忙脚乱朝外面喊:“进来。”与讲冷笑话时淡定截然不同。
贝铭进门就看见人高马大郑志怀里抱着个手臂长婴儿,其巨大与弱小对比简直像黑猩猩与它刚出生小猩猩。小猩猩长得大概像另个父亲,皮肤白嫩,小小团被婴儿绑带绑在他父亲怀里,整个人声嘶力竭地控诉命运不公。
郑志像个陀螺样抱着孩子满屋子打转,边对贝铭说:“你坐,你坐。”
贝铭被骂通,战战兢兢从办公室里出来,迎面碰上黑旋风张岩,张岩冲他龇牙笑,说:“老师在里面吧?”
贝铭点点头,说:“带师弟来,今天心情不错,你小心点。”
“师弟?又有新学弟?”张岩不明所以,但不妨碍听到新
贝铭见他这样忙,不大好意思坐,说:“他怎哭得这厉害?是渴?饿?还是拉尿?”
郑志说:“都没有,他就是单纯想哭。”说完撸把所剩无几头发,叹息道,“他妈妈今天结束产假开始上班,把他丢给,不得已带到办公室,这只小猴子根本不给面子。”
贝铭问:“妈妈?您是跟女性结婚吗?”
郑志赶紧摆手:“是男人,但是他喜欢让孩子这叫他,说妈妈是个温暖称谓,是他千辛万苦生下这个孩子勋章。”
贝铭然地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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