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三川跪得端正,梁长风只能看见他金色发冠。
“看着朕。”梁长风两根手指捏住应三川下巴,俯下身去和他对视,“
宫女捧着鲜果美酒鱼贯而入,应三川不知何时站到梁长风身后,低头与他耳语。
闵疏用余光看到他神色,不多时,严瑞也得知消息,他说:“锦衣卫奉旨捉拿陈聪,遭到学生抵抗,冯道成不敢杀学生,两方胶着。”
严瑞消息灵通,因为这是发生在大街上事,根本瞒不住。
“巧是,今日长宁王妃求太后,文沉暂且得以进宫参宴,他马车走就是这条路。”闵疏说,“要乱。”
他抬眼看见梁长宁,梁长宁也正看着他。闵疏无声比个手势,梁长宁微微颔首回应。他身边坐着夏拓文和危浪平,视线被宫女挡住瞬,再看过去,闵疏已经别开脸。
怎就老矣?闵疏垂下眸子,轻轻笑笑。
梁长风早就想杀太后,太后当初严管先帝后宫,最爱用手段是留子去母。梁长风见过生母尸首,又被她苛待,怎能不恨?
那药到底是治太后头风病,还是治皇上心病,还要两说呢。
贤妃母凭子贵,位置几乎要和皇后摆在起,皇后看着并不在意,还在侧头与梁长风说话。
“太子看着长高许多,奶娘带着都说皮实。”皇后掩唇笑着,说:“看太子和世子越来越像,皇上您看看是不是?到底都是表兄弟,起读书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样聪明。”
再抬头,梁长风已经离开。吴贵守在空座位旁,垂手而立。应三川今日没有佩剑,手还习惯性地按在腰间,他跟在梁长风身后,从清宴阁侧门转到长廊外去。
清宴阁里面透出欢声笑语,暖黄烛光在昏暗雨天分外亮眼,舞姬和乐师进场,丝竹声掩盖交谈。
梁长风好似被热闹孤离,他像个戏外看客,冷漠地盯着里头。
“你猜他们在看什?”梁长风偏头望进去眼,问应三川:“他们在看皇位,还是在看朕?”
应三川跪地垂头,说:“臣子不可直视皇上,否则论罪当罚。”
梁长风没有说话,还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贤妃抢过话头,语气里难藏炫耀:“当然是太子更聪慧,丞相大人都喜欢这孩子呢!听宫人们说,有几次文沉在国子监遇着太子,还亲自手把手教写字——”
她看见梁长风骤然冷下来脸,紧张地住嘴。
皇后看着场中舞姬,含笑不语。
蠢货,明知皇上与文沉有嫌隙,还偏要在这个关头提起,怎能不叫皇上生气?这个女人承宠太久反倒忘自己是什货色,也敢坐在她身边,这样蠢货不需动手,捧着就是杀她最好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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