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嗯声,转过连廊就看到个粉衣男子坐在栏杆上用柱子磨指甲。
这是花十七第二次来长宁王府。面前这个人他见过次,知道他就是安之。长宁王待他有些特殊,先前只隔着屏风看过眼,看不真切,如今面对面才发觉闵疏面如珠玉,看着有些冷然。花十七自己是个戏子,平日里除唱曲儿练身段之外,还要钻研怎才能勾住人。
闵疏看起来跟他格格不入,却叫人眼就能勾住,他这样走进来,给人种清高、矜贵且尽在掌握感觉。
花十七不知道他和长宁王关系,却直觉他是个能说上话主子。
“劳烦先生路奔波,还要请先生帮个小忙。”闵疏带他进屋子里,隔着书案端坐,说:“先生口技得,已经见识过,很是佩服。”
微亮,他悠悠转醒,身侧已经没有人。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就着铜盆里凉水洗漱完,出殿门就看到张俭和辛庄站在廊下看头顶上巢新燕。
雏鸟叽叽喳喳地叫,辛庄脖子都仰酸还不肯低头,他手里捏着把小米,可惜两只大鸟不许他靠近。
辛庄见他出来,就两步跨过栏杆,说:“主子,花十七到,在偏殿等着。”
辛庄之前还叫闵疏大人,梁长宁把他拨给闵疏之后他也没改口。闵疏和张道对话提醒梁长宁,他点辛庄,叫他把闵疏当主子对待,辛庄有些不愿意,但还是跟着改口。
辛庄私下问过张俭:“王爷不要吗?以后就跟着闵大人啦?”
“好说,好说。”花十七连连说,“两片嘴皮子事,但学舌废时间,不知大人要多久……”
“半个月。”闵疏提笔写字,思索片刻就流畅下笔,他温和道:“上次学舌,梁长宁给你多久时间?”
花十七想片刻,比个七。闵疏停笔,端详会儿,把纸推过去,说:“这几句话,能不能学?”
花十七接过纸看,上头词句都不难,只是情绪不好拿
张俭意味深长:“谁不要你,叫你跟着闵大人才是王爷要重用你,再说,他们俩怕是分不家,早晚要合到起去。”
辛庄跟闵疏几日,闵疏也不拘着他,点心随时供应,街上买小玩意糖葫芦也报销,辛庄现在贴着闵疏比跟着梁长宁还开心。
“带去见他。”闵疏随手挽起头发,注意到他这声主子,说:“你跟着,梁长宁给你多少月例银子,也样。”
梁长宁千金买骨,他闵疏也不苛待。
辛庄给他带路,手里还抓着小米,说:“花十七跟着戏团跑到端州去搭台子,他本来不愿意跟回来,但听说他惹麻烦,被个公子哥看上要强掳,才愿意跟着回来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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