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写个章程,”闵疏下榻,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要铺纸,他说:“周小将军年少成名又路顺遂,所以他没有心机。他在郑思案中就落入圈套,朝堂明枪暗箭,他不定应付得来。塞北将领事还可再议,他们不会让王爷回塞北收回军队,既然正巧撞上小将军回京,不如干脆乘此机会并做,叫小将军直接升到顶。”
梁长宁看着他背影,说:“你对周鸿音相助至此,他不定会心存感激。”
闵疏提起笔,头也不抬:“小将军是王爷部下,此番是在为王爷谋划。”
梁长宁笑起来:“那意思是得感激你。”
闵疏动作慢,笔尖晕开墨迹,他飞快抬头望眼梁长宁,又低下头说:“王爷要谢,不如饶回,今日补药,实在是不想喝。”
棋子,说:“谁去揭发?最好人选是暨南布政史陈聪,但还不到他露面时候。”
“最好人选不是陈聪,”闵疏指尖按在棋盘上,那颗棋子晃晃悠悠,他说:“最好人选是刚刚回京周小将军。”
“试想,个少将军拖着二十万石粮食千里跋涉,好不容易翻山越岭到灾区,面对着饥肠辘辘气数将尽大梁百姓,却只能翻出发绿霉陈米。以这个少将军血性,他会不会吃这个哑巴亏,他会不会义愤填膺?”
梁长宁想须臾,说:“眼下开春,塞北需要军饷粮草,户部不太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换人。”
“所以只要压住李开源,最起码要束缚住文沉,李开源落马,整个利益链条就少重要环。”握住梁长宁黑子,在和煦阳光里和他对视,笃定地说:“文沉不定会保李开源,因为他已经把所有身家都压在文画扇腹中孩子身上,有这个孩子,他就能越过你和皇上,直接掌握权力中枢。”
梁长宁知道这药,是孔
但这个孩子倒底是谁种,闵疏比谁都清楚,他说:“在这个孩子出世前七个月里,就是王爷安插人手,侵蚀户部绝佳机会。”
这颗棋子太小,握在闵疏手里却很有分量,今日对弈闵疏大败,因为他心不在棋盘上,而在棋盘外。
梁长宁思虑片刻,摩挲着指关节上戒指,说:“李开源是文沉人,他被文沉抛弃之后,定会转投向新主子,梁长风如今正缺钱,说不得就会保他。”
“李开源是老狐狸,太狡猾,不好拿捏。”闵疏竖起食指小幅度摇动,“与其养只老谋深算狐狸,不如培植自己人手。如果是皇上,不会收编李开源,会叫自己人替代他位置。”
梁长宁被他说服,说:“周鸿音天明前入京,们要在这之前把消息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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