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俭又说：“再练几天……”
“七天。”梁长宁说：“
只给七天，告诉花十七，唱不出要听
戏，他命就交
院子中站着个消瘦阴柔男子，他点点头，捏着嗓子又说
遍：“安之不必顾念着娘，娘在世上多活天都是赚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道理你该明白。……”
张俭颔首，说：“你再哭给听听，就按着册子上写词来。”
男子翻开册子，张俭又说：“你是白梨戏院里唱花腔名角，真金白银包你这
久，是留你有用，这册子上词句最好给背得滚瓜烂熟，下次再来，你最好不要翻册子。”
这男子正是白梨戏院花十七，他连连颔首，应承着张俭，默默看眼册子上话，试探着说：“……安之！安之！逃出去，从这里逃出去！”
张俭拉开椅子坐下，又说：“哭得太假。”
根本没有钥匙，只能说：“怜春姑娘，奴婢也进不去呀。”
怜春气着，骂道：“这里是王府，王妃娘娘就是府里主子，他张俭个奴才，养个人在府里，还不许王妃知晓？”
正骂着，里头却突然传出来说话声，那声音断断续续，遍又遍重复：“……安之不必顾念着娘，娘在世上多活天都是赚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道理你该明白。……”
这声音像个老妇，过会儿，个男人说：“不对，太老。”
那声音清清嗓子，又重复遍：“安之不必顾念着娘……”
花十七被磋磨这久，不由得叹口气，说：“张大人，王爷到底想让唱什戏？”
“少问多练，免得掉脑袋。”张俭看也不看他，往后靠，说：“再来次，这可是母子情深话本子，你哭得最好真切些。”
花十七合上册子，站起来深吸口气，开口就催人泪下：“安之！安之不必救，天下之大，万路可奔！逃出去，要自由！”
张俭在院子里听他练半天，夜幕时分才匆匆离去，他绕过下人进房，在梁长宁面前行礼，低声说：“主子，花十七那里差不多。”
梁长宁没抬头：“不要差不多，要模样，以假乱真。”
男人又说：“太柔，英气点。”
里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怜春和小丫鬟对望眼，二人连忙躲开。
怜春盯着那院子沉思片刻，觉得大抵不是什要紧事，于是说：“这间院子就算，你把厨房后边儿下人房空出来间，明日再来回。”
小丫鬟应下，提着裙子跑。
张俭在院子里踱步，沉思片刻后才说：“陈氏说话不是这样，语调要慢点，她从前也是书香门第里小姐，咬文嚼字要清楚些，你再来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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