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危浪平是把刀,这把刀不为外人所用,却容易遭人觊觎。他要是看得清朝局,自然会把弱点示人。”
梁长宁知道他意思。
闵疏点到即止,梁长宁看闵疏穿得单薄跪坐着,怕他冷痛,对他掀开被子角。
闵疏翻身缩进去,借着被子余温暖身子。
他靠在梁长宁胸膛上,仰头跟他说:“如今大梁兵力半数以上都握在你手里,危浪平又攥着这条源源不断吐银子商路,他要在吏部这个位置上,太招人。个人如果无懈可击,那太完美就是他致命弱点。危浪平定会把自己把柄透露给皇上,他再不涉党争又能怎样呢?说穿,这天下敢名正言顺拉帮结派只有个人,那就是皇上。
北去,翻过凉山就不好动手,此事要提上议程。
“应三川还没养肥呢,且等些时日。”梁长宁说,“私盐消息目前只有咱们知道,要撺掇他动手抢货,总得叫他有盼头吧,这是刀口上讨营生,应三川不傻。”
闵疏看着他,说:“等不。”
不能再等,京中武将不多,周鸿音是个,如今应三川也算个。其他要是老将,指挥不动。要是小将,办事不牢。
周鸿音回来,梁长宁手里有可用人,梁长风会担心抢盐事败露,就会望而却步。若事情顺利,他也会担忧是不是梁长宁为他设下陷阱。
“危浪平终究要在皇上朝堂中站着,他要走这条路,也得从皇上手里要东西。自古帝王疑心都重,他们不信臣子忠心,只信握在手里把柄。”
“没有帝王能忍受个富可敌国臣子,更何况危浪平圈养私兵,开设镖局,垄断商道。说夸张些,督察院随便参本,他就是拥兵自重狼子野心。”
闵疏眯眯眼,说:“危浪平想安安生生地在吏部往上走,就定会自己透露出私盐这批货,捐钱填补国库。”
只会争权夺利拉帮结派是走不远,只有真正能拿出实实在在东西,对朝廷有
周鸿音不在京中,应三川才能顺利执掌禁军之权,梁长风才有胆子动手。
“这不是刀口讨营生,”闵疏拥着被子跪坐在床上,说:“这是他应三川唯路,他要占据裴家空出来缺,就只能踩着危家上位。不必给他盼头,他只需要个动机。”
这个动机就是盐。
“消息不好传,”梁长宁摇摇头,“咱们能发现这批盐,是因为在商道上抓到危移,又用些计才摸出来。要不着痕迹地把消息透露出去还要撇清关系置身局外,不是容易事。”
闵疏笑起来,随手把头发绾成束,说:“不必咱们费这个力气,逼他把,危浪平是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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