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宁顺手从书几下掏出那罐雕花棋篓,说:“老规矩,摸到白子,就依你。”
“赌不赌?”
闵疏被他裹在毛毯里,裸露肩膀上全是齿痕,他涩声道:“王爷要用猜子来定百姓生死?”
猜子变数太大,闵疏不愿意赌,仰头说:“西街住全是平头百姓,如今朝堂势如水火,王爷想占上风,还差这份名声。即便抛开这些不谈,城西起码还有——”
“还有什?”梁长宁语气温和,打断
“王爷!”闵疏反应过来,揪住他袖子,说:“西街……西街走水,巡检司是北镇抚司下属部,王爷最好不要得罪……”
梁长宁不语,把他搁在自己腿上不许他动,用自己袖口替他擦拭。
他袖口布料柔软,却用金线绣蛟龙,金线粗糙,闵疏本就狼狈不堪,此刻被这样磋磨,更是疼痛难忍。
(b3end)
闵疏避不开,难受得忍不住洇出泪来。
闵疏微垂眼眸,终于和他相视。
他意识稍稍回来半分,大概是药效终于散点。
然而神志旦不再浑噩,肉体上痛苦就随之而来,如骨附蛆地和欢愉同穿透他。
“真没有想要东西?”梁长宁叹口气。
闵疏正要说话,外头却徒然起巨响,接着杂乱脚步从高墙外传进来,他受惊似地缩缩,梁长宁微微皱眉,把人搂进怀里。
梁长宁神色不变:“北镇抚司多是人手,他巡检司不去北镇抚司找褚辉调人,来这里干什?”
西街住着他娘和茂广林,闵疏心里着急,却不敢显露分毫。
他抬头看着梁长宁,梁长宁从他身后搂住他,叹息声说:“别这样看,北镇抚司里水比你想还要深,你以为巡检司只是因为长宁王府离西街近才来求援吗?府里都是从塞北带回来兵,今日派人帮他救火,明日督察院弹劾私自派兵勾结*员折子就要满天飞,这是个赔本买卖。”
闵疏身上药效还残留着,他不算浑噩,神智却也不完全清醒,竟时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梁长宁沉沉地笑笑,抬起他下巴看他片刻,说:“方才问你有没有什想要,你现下提这个要求,可以考虑考虑……不如们再来玩儿猜子。”
“张大人!巡检司求见!”外头声音嘈杂,有侍卫高声急促道:“西街走水!他们是来借人手!”
闵疏冷不丁听见这句,身体僵,梁长宁立刻感受到。
西街那胭脂铺果然有问题。
他低头把下巴搁在闵疏头顶上,用毛毯把他整个人裹起来,从床上横抱到案几边去。
寝殿里个丫鬟都没有,碳火还烧着,暖气洋溢,闵疏却心里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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