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告饶地望着梁长宁,说:“昨日就不打喷嚏,是药三分毒……”
“病去如抽丝,又不是大夫,说话不算。你现在不喝,那就委屈晚上辛苦番喂你喝。”梁长宁话音未落,闵疏已经飞快地仰头喝完。
梁长宁推杯茶过去,闵疏端起来漱口,可那苦太深太厚,根本清不掉。
外头雪大,梁长宁午后还有堆事,他嘱咐闵疏两句,收拢大氅,推门离开。
梁长宁踩着碎雪,抬手叫来暮秋,“辛庄呢?”
他要知道这只小鹿软肋在哪里,要知道文沉是靠什拿捏住他,还要知道他今后谋划。
不着急。梁长宁想。
梁长宁收回目光,看着闵疏修长白皙手指中提着茶壶,垂眸笑下。
闵疏以为他还在细想夏拓文事,于是也不出声,只是掀开茶炉盖子来往里添小半壶泉水。
“会去见见夏老侯爷。”梁长宁说,“过几日就是大朝会,按照惯例宫里会宴请皇亲贵族和百官,夏老侯爷必然会也去,没有比这更好时机。”
临窗煮茶,他这才知道闵疏还有手好茶艺。
不只是煮茶手艺,还有他心思缜密,计无遗漏。
闵疏话字字句句都说到点子上,即便是深得东宫首辅茂广林多年教导梁长宁,都不得不承认他眼界。
若是茂广林见到闵疏,那他口中“王佐之才”名号说不得就要易主。才华次之,最难得是闵疏有闵乱思治之心。
梁长宁深知面前这个人价值,心里越发坚定要让他为自己所用。
“王爷刚才吩
闵疏点点头,把炉子上茶搁在旁。
丫鬟踏雪穿过院子,撩开门帘,端进来碗黑漆漆药。
闵疏不大乐意,接过来在手里端半晌也不张口。
梁长宁好笑地看着他,问丫鬟:“这药不是早就喝完吗?怎还有?”
丫鬟福身:“府医大人开方子已经喝完,只是前几日闵大人回来时着风寒,连打喷嚏,所以孔大人才又抓药。”
可他也明白闵疏对自己并非忠心耿耿,就连他那套说辞也从未放在心上。他们如今是各求所需,以利趋之,利尽必散。
若要留下闵疏,就只能抓住他软肋,取文沉而代之。
可闵疏不是个会乖乖臣服人。他看着副小白兔样子,张开嘴却尽是獠牙。他今日能为自由背叛文沉,不惜走上风险更高双面细作只路,今后也必然会以同样原因背叛自己。
闵疏无论要什梁长宁都给得起,可他偏偏要是自由。
梁长宁目光深沉,狩猎般天性让他蠢蠢欲动,他知道闵疏是只警觉鹿,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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