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眸中平静,心中谋划已定。
闵疏这下知道自己猜对。他心里想起茂广林话,又想起被关在城西小院母亲,心里有逐渐坚定起来决定。
还是得走。还是得去找老师,让他那未曾谋面同门师兄替他伪造个户籍。他要借着这张户籍逃到暨南去考试。
梁长宁现在查不出来他身份是因为尚有文沉遮掩,可依梁长宁手段和兵力,文沉党终究不是他对手。
文沉落败那日,他和娘亲也等同被摊开在日光下,再无处可藏。
那时候梁长宁怎会信他?个仇敌私生子,借着他姐姐陪嫁侍卫名号潜入王府当细作,还稀里糊涂和他滚上床!
甘愿平凡女子,她要退路不定是安稳退路,更有可能是再上层通天路。
闵疏把脂膏随手放,状似无意道:“张俭大人最近在查什呢?后头几日也见不着他吗?”
辛庄自然知道张俭是去查什——他是去查闵疏和文容旧日过节,查闵疏捏在文沉手里把柄软肋。可辛庄不能说,他抿着嘴巴,没吭声。
闵疏懂:“那就是见不着。”
辛庄忍忍,还是没说话,自顾自驾马。
哪个常人能容忍这样人在自己身边?
闵疏不会等到铡刀落到自己脖子上才躲,他要为自己留条活路,而如今这条活路就摆在他面前。
乡试会试考完怎也得年多,再等到开春闱时候,梁长宁大抵已经对文沉动手。那时候他再回京参考,文沉已挡不他道。
几年后最好局面就是梁长宁和新帝僵持,那时候谁还有有空管他个小小考生?
只是还得想个法子,从文沉手里把解药偷出来。这事不急,却也要提上日程。
闵疏微微笑,推测道:“张大人查到如今,加起来也有个五六日,近日边关尚好,朝中也无大事发生,有什事值得王爷如此上心,竟然派亲信去查?既非国事,那斗胆猜……是家事。”
他笃定道:“不是查王妃娘娘,就是查。”
“不准乱猜!”辛庄忍不住,说:“张俭事情,怎会知道呢?闵大人没有凭证,胡乱说通,更是听也听不懂!”
闵疏喟叹声:“自然要猜,猜对好早做准备,免得被张大人把老底都翻出来啊。”
辛庄哼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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