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闵疏被人压着看完刑罚,丫鬟腰臀被打成堆血红烂肉,他最后连胆水都吐不出来。
事情太久远,闵疏已经记不得后来文容是怎踩着自己头往脸上吐口水,他只恍惚地记得那天雪,落到脸上到时候带着点刺骨痛。
小厮气喘吁吁跑进来,急促地说:“夫人!宫里……宫里大人说,太医院值守太医被长宁王叫去,腾不出人手来!”
闵疏轻轻挑眉,又听大夫人急道:“长宁王叫太医做什!他府上不是有单独太医吗!”
里头丫鬟推门出来,高声道:“大人!公子醒!”
住。
文容蛮横地推倒他,说:“好你个闵疏!叫你替画扇姐姐受罚,你竟然敢妄图叫六殿下给你求情!”
“来人!”他大叫着,跋扈道:“把他扔到湖里去!”
湖水冰冷,他在碎冰里扑腾,直到真要溺死才被下人捞起来,随意扔在岸边不管不顾。
闵疏心里莫名不甘,他湿哒哒地爬起来,发狠把文容也推下水去。文容身边跟着两个丫鬟吓坏,想下去救人又不敢,只能哭叫着大声叫人。闻言赶来下人七手八脚地把文容救起来,带回去换衣服又喝姜汤。
众人急匆匆进房,只有文沉独自落在后面。
闵疏轻轻笑,低头点燃书房蜡烛。
窗户透出朦胧光,投下闵疏影子。灯闪两下,闵疏轻轻吹灭烛火。
文沉余光瞥见,脚步顿,转身绕进书房。
捱到晚上宾客散尽,闵疏才被下人压到院子里跪着,他还穿着文画扇衣裙,大雪纷飞,他冷得几乎感受不到膝盖痛。
大陈氏就端坐在檐下,火炉噼里啪啦地烧着,她挂着冷笑,看他眼神宛如在看只死狗:“个外室生贱种,也敢骑到儿头上作威作福。容儿白日受惊,如今睡。等他睡醒,你再跪在这里给他叩首谢罪,否则就把你娘那个病秧子抓来替你,两条路你自己选罢。”
她说完不再盯着闵疏,只叫人把文容两个丫鬟拖进来,怨恨道:“今日儿被这贱种推进湖里,你们两个背主奴才竟然贪生怕死不敢下水!既然如此也留不得你们,来人!打她三十大板,打完送到纯山庄子上去!”
她目光阴冷,说:“你们可别记恨到头上来,要恨就恨这个贱种,竟敢欺负容哥儿。”
那两个丫鬟自是哭叫求饶不已,纯山虽然离主家不远,但那几个庄子都是要下地做苦力。习惯富裕生活丫鬟怕就此死在庄子上,爬着抱住大夫人腿,又被护卫踩着手臂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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