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片凌乱,冬日厚被褥早就撤下,地龙热腾腾地烤着,如今用都是轻薄素色蚕丝锦被。
梁长宁将闵疏发丝往后撩,盯着他痛苦脸。
那当真是写着痛苦,看不出点试图反抗隐忍。
他微微叹口气,颇为惋惜:“怎从前文沉就没想着找人教你武功?再不济也练练实实在在拳脚功夫,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弱不禁风,随便玩玩儿就哭得塌糊涂。”
闵疏抬起眼看梁长宁,笑得发颤:“王爷此话差矣,要是会武功,又怎会……被王爷捉住呢?”
暮秋手里端着红泥小炉,炉子上煮碗浓香四溢清粥。
她笑得疏离:“王爷此刻有要事办,王妃娘娘且请回吧。”
文画扇不是傻子,自然不信这幅说辞:“安鸾殿是王爷寝殿,有什要事是在寝殿办?暮秋姑娘莫不是哄本宫!本宫找王爷也是要事,若是今日耽搁,日后出什岔子,暮秋姑娘可能担责?”
暮秋垂首斜跨步,摆明是不让意思,“寝殿也有寝殿要办事,王爷命令,奴婢不敢不从。”
文画扇怔片刻,咬牙道:“里边儿是哪个女人?”
查大半。
包庇逃犯乃是重罪,掌管治安兵马司查抄西街,连带着临近西街丞相府也并问候。
文沉这几日都在家中呆着,还不知这场搜查是暗度陈仓。
不过郑思案子还没着落,如今他自己祖坟都哭过不来,哪有心情去乱葬岗号丧。
搜查人转圈,俯身在张俭耳旁说些什。文沉心里紧,盯着那侍卫嘴巴,只读出大理寺三个字来。
“差点忘,你做事也有百密疏时候。”梁长宁只手状似无意地搭在他颈间。
那处皮肉随着高昂脖颈而紧绷,粘腻汗液丝滑如锦帛,脉搏在梁长宁指下跳
暮秋巧笑道:“王妃娘娘请回吧,若真有急事,不妨晚上再来。”
文画扇已经冷静下来,恢复往日贤良样子:“姑娘说得是,过些时候抬入王府,说不得本宫还得称声妹妹,到时候再见也不迟。”
她转身离开,身后串丫鬟快步跟上,大气也不敢出。
暮秋目送她离去,在心里轻轻嗤笑声,哪儿来什妹妹呢?
她得叫声闵大人。
张俭挥退侍卫,赔罪道:“既然什都没查到,那卑职就带人回去,叨扰丞相大人,真真是对不住。”
文沉眯着眼睛看他半天,才说:“张大人哪里话,为圣上办事嘛,哪里能说得上对不住呢?”
张俭客气两句,带人离开。
查三天,无所获。
只有文画扇嗅到点风头,即刻求见梁长宁,被拦在安鸾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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