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跟着他穿过层层机关,然后从回廊里往大门走去。
文沉把闵疏带到离大门还有二三十步远地方,拍拍闵疏肩膀,跟他擦肩而过,往后院走去。
他知道闵疏不是会乖乖听话孩子,语气微微停顿,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时委屈又算得什?”
他顿顿,继续道:“记住自己身份,做你该做事。”
闵疏深深吸口气,目送着他背影,低声道,“是,丞相教诲,闵疏谨记。”
音细若蚊呐:“长宁王做事荒诞,以折辱人为乐,孩儿看他不过是外强中干,父亲为何定要留在王府呢?”
文沉抬眼细细打量番闵疏,片刻后微微笑起来。这个笑看得人后背发凉,闵疏不自觉地咬紧牙。
“从前倒没发现……你确实长得很像你母亲。”文沉眯起眼睛,缓慢道:“不过当年你母亲可比你胆小多……罢,不说这事。”
文沉抬手扔给他个小瓷瓶,闵疏接过来打开,在掌心里倒出枚乌黑发亮药丸,当着文沉面口吞。
文沉满意地笑起来:“这多年,这几个孩子里,就属你最乖巧懂事,堪当大用。”
闵疏出丞相府,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拐道从小路甩开后头暗哨,走进他从前上学那个私塾,他得去见见他夫子。
这间私塾其实已经很破败,只是年又年不断地修葺,才得以继续勉强住人。
闵疏轻轻推开门,果然看到他老师坐在院子里煮茶。
“老师。”他走过去,轻声道。
这药辣得发苦,闵疏吞好几次还卡在嗓子眼里,文沉也不管他,仍由他憋得张脸通红,徐徐道:“你母亲风寒不必担心,已经让大夫去看,只是现在还不到你见她时候——好孩子,别这样看,也是怕你被过病气。”
闵疏垂下头,副听话样子:“父亲担忧,闵疏懂得。”
文沉这才继续道:“至于长宁王,你既然跟着画扇那丫头嫁过去,长宁王自然也算你半个主子,他话,你也是要听。”
闵疏没说话,但悄悄捏紧拳头。
文沉把他憎恶看在眼里,但分毫不在意。他打开密室门,率先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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