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凌度交代
凌度切断通话,重新拨打度秋电话。
度秋很喜欢“寂夜”曲调,但直到这分多钟纯音乐放到末尾,也无人接听。
凌度等着手机自动挂断,无缝衔接地接着打过去。
寂夜拨到第五遍结束时候,凌度跑到家门口。
房门大开,钥匙还挂在锁孔上,没人来得及拔。
凌文衫趁机小声对着手机说:“拦着你妈,放心。”
凌度含着笑道:“好。”
对话到此已经结束,凌文衫却没有挂电话,作业全部塞进书包,凌度背起书包准备回家,将手机重新放到耳边:
“那先挂。”
对面没有声音。
于是凌度遵从直觉上前轻轻拥抱他:“谢谢您。”
还有,对不起。
走出生化楼时,落日西沉,暮色笼罩,天空像被蒙上巨大彩纱。
晚风带走身边最后丝燥热空气,龙柏枝条婆娑,沙沙作响。
手机震动起来。
死亡真相。
这违背他来此本心,但那是他离真相最近次,理智崩塌,没有任何念头有这个想法强烈。
章河山冷静地摇头,说他无能为力,最后拒绝他申请。
他每年去申请,章河山总是在最后问,他想知道什?
他固执地重复相同答案,得到相同拒绝。
无人接听手机躺在玄关地板上响起第六遍寂夜。
凌度挂断下意识拨打电话,颤抖着手指拨打另个号码。
“喂,这里是夏湾警局总部,请问您有什事情?”
“要……报警。”
对面声音认真起来:“您说,地址,需要出警吗?”
“爸?”
凌度听到个异样快速声音,擦着耳膜在手机里炸出声闷响。
手机对面仍然没有人声传来。
凌度盯着通话中界面,扔下肩上负重书包,跑出教室,把手机重新贴近耳朵:“爸!”
无人应答。
【“爸妈今天回来得比较早,你不要在教室写作业啦,回来写,妈给你做好吃!”
“让爸做吧,为们都好。”
“凌度抽你啊!”度秋在电话那边威胁道。
凌度把手机放下,收拾桌面上书本:“知道。”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度秋把手机递给凌文衫,自己拿钥匙开门。
直到研究生毕业那年,凌度去申请他博士研究生,章河山最后次问他:“你想知道什?”
他终于向自己妥协:“什都不想知道。”
从立下那个“什都不追查”决定到真正有勇气付诸实践,他用六年。
“好。”章河山混浊瞳孔动动,“欢迎你来实验室。”
章河山仍然站着,双手伸出来,像是要给他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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