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约个具体时间,后背突然被人戳戳。
陆燕亭座位在教师东北角,他坐前桌,旁边没几步就是正门。
裴挺坐在椅子上转圈,背后是个长相有点秀气男生。
“那个,你好,找……”男生目光看向裴挺身后,眼睛亮亮:“陆燕亭!找陆燕亭。”
“不对不对。”裴挺拨过男生指着陆燕亭手,像拨指南针样把指针拨到自己方向:“上星期在操场不小心用球砸你不是他,你找错人
“真谢谢您好意。”凌度诚恳地说,“但可以个人住。”
黎尚没再坚持,把申请表放回办公桌上:“既然这是你选择,也不多作干预,那有什问题随时联系老师好吧?”
“好。”
“好好好你好什好,你就知道好。”裴挺气急败坏地屁股坐到前面座位上,扒着椅子威胁地指指他:“你听到在说什吗就好,手机有什好看盯半天能盯出花来吗?叫于萌萌逮到给你收去!”
“周末去你家打游戏。”陆燕亭抬抬手机,缓慢地在打字框里按下几个字母,看几秒又飞速删个干净,末想起来接着说:“说好。”
锁骨,额前刘海有点长,扎到睫毛上,凌度动手拨拨,不适地眨眨眼。
这是她不算很长职业生涯里遇到最优秀学生,不止是成绩,还有品格。即使自己不久前才经历天塌般变故,此时第反应却是反过来安慰她。
黎尚吸吸鼻子,从旁边办公桌上拿下张表递给他,说:“考虑下吗?”
接过表格时,凌度心下已经有答案,但仍旧装作深思熟虑样子,盯着表格内容来回看三遍,最后把表递回去:“谢谢老师,不过,不用,不住校。”
上辈子黎尚也同样给他张住校申请表。
“……”裴挺哀怨地瞅着他,语出惊人:“你谈恋爱?”
陆燕亭指尖顿顿,终于正眼看向他:“没有,你在想什?”
“应该问你在想什。”怕同班同学听见,裴挺压低声音,故意说得夸张:“脸思/春样。”
陆燕亭个“滚”字在喉口酝酿番,最后说:“爬。”
裴挺目达到,嘿嘿笑着耸耸肩。
他知道黎尚是好意,他父母就死在家里玄关,周不到,连客厅血腥气都没散干净,黎尚是怕他触景伤情。
但那是他离他们存在痕迹最近地方。
他不在意触景伤情,更怕岁月不居。
如果不主动去靠近,那些痕迹终有天会迷失在记忆里。
黎尚没想到他拒绝得那快,震惊地追问:“不再考虑下?带回去明天再给答案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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