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亮平静
看着大夫：“您能说直白
点吗，到底什
病？”
大夫闻言奇怪抬头看
沈斯亮眼，推推眼镜：“你是她家属吗？”
沈斯亮被质问住，长久沉默，
“行，那你躺着，老师那边也没人，
去看着点儿，有事你就喊声，就在隔壁。”
这边是急诊临时病房，走廊聚集都是人，患者家属，大巴公司领导，来调查事故警察，乱七八糟，谁也顾不上谁。
急诊对面住院处，三楼医生办公室内，相对安静很多。
办公室门关着，两张透视片并排投射到观片灯上，穿白大褂中年大夫眉头紧蹙，看会儿，他回头问：“你是患者家属？”
沈斯亮站在他身后，点点头：“是。”
“三十度天儿啊，那个个脱就剩件半袖，身上汗都把衣裳捂湿，个个那往外拉，你最后出来时候，浑身都冻透，那人给你搂在怀里，脱你鞋，用雪搓，用自己体温捂，最后把你弄上救护车时候，都站不起来。”
说不被感动是不可能，霍皙瓮声瓮气问：“那他人呢？去哪儿？”
被救出来时候，她是隐隐有点记忆，当时脑袋里全都是哭喊，她让人死死搂在怀里，勒快上不来气儿，那人离她很近，呼吸声特别重，好像就在自己耳边似。
救命恩人，说什都是要当面鞠个躬，诚心道谢。
“不知道，送你来医院时候还在呢，这会儿……不知道哪儿去，可能走吧。”
“患者多大年龄？”
“二十五。”
“唉……又这年轻。”大夫叹口气，翻翻血检报告，低头在病例刷刷写着什：“胸腔没什问题，骨头也没折，骤然撞击导致积液，挂点消炎药静养就行。但是她这个脊柱挺麻烦，看片子，有转移。”
“你看。”大夫拿出根笔，在第二张射线片子临近尾椎地方画个圈：“之前应该做过次手术，瘤子虽然没，但是恢复不太好，有扩散现象，而且位置很危险。”
“如果不及时治疗，扩散到骨盆，会非常痛苦。”
“但是你放心，老师也说，肯定要写个感谢信，拿点东西去看看，当兵，好找。你身上这大衣就是他。”
霍皙垂眼，这件衣裳没任何姓名牌，连个肩衔也没有。她有点失落，偏偏又说不清为什。
小宋站起来：“你饿不饿，吃点东西不？他们在外头买点茶叶蛋和油饼，给你扶起来，先垫垫肚子吧。”
不知道是不是撞击缘故，霍皙觉着胸口特别闷，喘气时候，整个胸腔连着背后脊椎都疼。
她摆摆手：“不饿，让缓缓，会儿起来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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